泠阮的冷漠,多少讓謝有些打退堂鼓。回去的路上,她心中暗想:或許泠阮介意的,隻是自己的身份,如果能讓她從這種身份中解脫出來,結果會不會不一樣呢?

    等她回到客棧,已經黑了。狐狸很生氣,埋怨道:“你又到哪裏野去了?明知道我病了,也不早點回來照顧我,一地瞎逛!剛剛我想喝口水,吆喝了半都沒人來,還是自己走下床去倒的!”

    謝聲嘀咕道:“你真是矯情。你傷了胸口,又沒山腿,自己下床倒個水,有那麽難麽。我看你今氣色好多了,罵起人來中氣十足的,並不像是病得很重。”

    狐狸懊惱道:“你懂個屁,我病在裏,不病在表,氣色當然好了!”

    他因見謝在房間裏四處翻找,便問她要找什麽。謝皺眉道:“餘下的金幣呢,你放哪了?”

    狐狸一聽,警覺地將被子一拉。謝和他相處久了,對他的一舉一動都已十分熟悉,一看他的架勢就知道,金幣一定是被他藏在床上了,於是便上來向狐狸索要。

    狐狸把被子捂得死死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反問她道:“你要幹嘛?”

    謝道:“我想幫泠阮姑娘贖身。好淳太可憐了,他這樣深情,沒道理不被成全。我想幫他。”

    狐狸聽了,很不以為然,道:“我不同意。你想想,花圃裏的花,本來大家隻要花一點點錢,就都可以欣賞,你非要出錢把那朵花買斷,從今以後隻準自己獨占那朵花的美麗,這對其他人公平嗎?”

    謝一時語塞,思忖半也找不出反駁狐狸的話,隻好道:“可是泠阮姑娘不是花,她是有自主意識的人,有權利決定,自己要不要被欣賞。她賣身為妓,也不是心甘情願的,我看得出來,她對自己的身份很介意。”

    狐狸還是不肯,道:“你要做濫好人,我也不管你,可那袋金幣是我的,我的!我拿命掙來的錢,憑什麽拿去成全別人。”

    謝皺眉道:“你也太摳門了,又不是要全部,隻要一部分,就夠幫泠阮姑娘贖身的了,於你而言也沒有太大的損失。”

    狐狸冷笑道:“我的錢我自己做主,就算隻有一分一厘,別人也休想打主意,你也休想道德綁架我!”

    謝道:“這樣吧,你過,這些金幣裏也有我的一份,就從我的那份裏出。”

    狐狸道:“你年紀,手太鬆,我作為你的監護者,需要替你代管。”

    謝隻好央求道:“那就算是我向你借的,日後再還你,總行了吧?”

    狐狸道:“你向錢莊借貸,人家還得向你要抵押呢,否則你轉頭賴賬怎麽算?你現在拿什麽抵給我?把你自己賣了,都不值我一個金幣呢。”

    謝見好歹都沒用,氣道:“你真是個無賴。”罷,幹脆直接上來翻扯狐狸的被子。狐狸驚道:“你幹嘛?”謝道:“這不是你教我的麽,對付流氓,隻能用流氓手段。”

    可是她掀了狐狸的被子,還是連金幣的影子也沒瞧見。狐狸很得意,衝她吐舌頭。謝懷疑他把金幣藏在枕頭底下,可是將枕頭挪開一看,還是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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