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會兒話,晚秋見時候不早,便叫秋涼和涼涼收拾收拾,一起回家做飯去。她又熱情地邀請謝一行人一塊兒去她家吃晚飯。

謝暗想:雖然沒見過晚秋的丈夫,可單憑他自己待在家裏,卻讓懷孕待產的妻子到海灘來拾貝,好為自己充麵子,這人品就實在高不到哪兒去。於是便推辭道:“不了,我們的船,明一早就要離開,今還想四處轉轉,看看這裏的風光。再,你家裏不是有客人嗎,我們去了,也不合適。”

狐狸卻不聽她的,執意要跟晚秋去。他悄悄在謝耳邊嘀咕道:“哼,我倒要看看,犬封國‘數一數二的美男子’究竟長什麽鳥樣。”

謝拗不過他,隻好跟著晚秋母女一起走。

誰知剛走到街上,謝就被嚇出了一聲冷汗——

街上來來往往的,淨是些衣冠楚楚、脖子上卻頂著一個狗頭的怪物!

謝嚇得不輕,卻瞥見一旁的晚秋一臉鎮定,她不禁顫聲問道:“晚秋姐,這些狗……狗頭人……是妖怪嗎?”

晚秋一愣,疑惑道:“什麽妖怪,你在什麽?這些都是正常的男人啊。”

“正常的……男人?”

謝、狐狸和秦鴉鴉,幾乎是一塊兒叫了出來。

直到此時,他們才明白過來,原來犬封國裏所有的男人都長著一個狗頭,而女饒長相則與中土之人無異,而且大多都還很漂。這些女人不僅漂亮,而且極為賢惠,把三從四德作為人生座右銘,對自己的丈夫,更是無一事不順從的。

晚秋領著他們到了一個院子前,指給他們道:“這就是我家。”

謝放眼望去,晚秋家的院落布置得頗為雅致,花圃裏種著一片月季,一片鬱金香,還有一片君子蘭,門前還設有微縮版的橋流水,庭院當中一樹櫻花,枝幹橫斜,此時花瓣皆已落了,隻剩下光禿禿的樹幹。

狐狸心內暗道:“這家的主人,品格雖然不咋地,品味還是有點點的。”

正在此時,眾人見一個女孩子穿著一雙木屐,從後院端了一個茶盤出來。

晚秋見了,便喊住她道:“流螢,你阿翁呢?”

犬封國的孩子們,喊他們的母親都叫嬢嬢,父親則叫阿翁。

流螢道:“阿翁在茶廳裏和客人們喝茶,方才叫我給他們添茶,正要送進去。”

晚秋聞言,便在她耳邊聲囑咐了幾句。流螢點點頭,步上茶廳的木質台階,移開了半扇格子門。

謝透過半開著的門,偷偷往裏瞄了一眼,隱約可見茶廳圍坐著一群人,正舉著茶杯高談闊論,凡能看得清臉的,無一不是狗頭。

他們等了一會兒,便見流螢走出來對晚秋了兩句話。晚秋聽了,很高胸對謝等壤:“我夫君邀請你們進去呢!他是一個很和善的人,又很有學識,言談也很風趣幽默,你們一定會喜歡他的!”

罷,便讓流螢引謝一行人進茶廳去。

謝問晚秋道:“你不跟我們一起嗎?”

晚秋給她看了看身上沾著的淤泥,苦笑道:“主母這副樣子,賓客們見了,豈不要笑話?晚飯還沒做呢,我得趕緊去準備了,要不然,你們晚上可要餓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