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趁他們話之際，悄悄藏了一塊糕點在衣兜裏，從飯廳溜了出來，暗自吐槽：“書生話好無趣，不如回去睡大覺。那姓汪的也是，人家不肯去考試，你還非拗著人家去，左勸右勸東西的，你不嫌囉嗦，別人還嫌煩呢。”
且謝在房裏專注讀書練字，午飯都沒有出去吃。若軒回來，見她還坐在書房裏，一動沒動，不禁笑道：“就算要勤學苦練，也不能不吃飯呀。”
謝道：“時間緊迫嘛，等我過兩上路，哪還去找這麽好的書房、這麽好的老師？”
若軒笑著遞了一盤糕點給她。
謝又問若軒方才會的是什麽客人，聊了這麽久。若軒聽了，不禁眉頭微蹙。
謝見狀，問道：“怎麽了，是不是了什麽不高心事？”
若軒沉吟良久，歎了口氣：“倒也不上不高興，隻是有些事情想不大通。”
謝道：“什麽事情想不通？你要是不介意，不妨出來，大家一起想想辦法。不是有句話嘛，‘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若軒苦笑道：“本來自己的心事，是不足為外壤的，隻是你真無邪，與我又是萍水相逢，與你聽，倒也無妨。雖讀書不為求取功名，不過讀書人中，起頭裏就不願意入仕途的，又能有幾個呢？我自己也是這樣，自以為有些分，素來讀書也算上進，自料能在仕途上有番作為，誰知道卻三番兩次在折戟考場，來，也著實令人汗顏。”
謝聽了，猶豫道：“其實，昨老夫人已經跟我了一些你考試不順的事……”
若軒一愣。
謝忙回轉話鋒：“實話，我聽了以後心裏一直覺得很奇怪，怎麽也想不通，以你的才學怎麽會落第呢。若軒哥哥，你，會不會是考官有意刁難，故意讓你不能取中的？”
若軒搖搖頭：“我與考官素不相識，他刁難我做什麽？再了，我也不是第一次去考了，每次主持考試的考官都事不同的人。此外，一場考試中，除了主考官外，還有其他許多閱卷的考官，出題的人、批卷的人、複耗人都不一樣，總不會次次都那麽倒黴，遇到想刁難我的人吧？”
謝聞言，暗想道，這話倒與狐狸所言吻合。她一心想為若軒的屢試不中找些客觀原因出來，比及聽到這裏，心裏不免有些泄氣。
若軒又道：“我第一次去參加會試時，在考場外認識了一位姓汪的朋友，他是嵩縣人氏，離簇不遠，我們可算作是同鄉。他也是去參加會試的，我們彼此相談很是投契，可惜的是，那年會試，我和他都榜上無名。
“又隔了一年，我第二次上京參加會試，又在路上遇到了汪兄，我和他同坐同臥，探討古今文章精妙之處，見他言談犀利，見微言而曉大義，學問似乎比從前更為精進了。我心裏很是佩服，暗想道，此番就算我沒有被取中，汪兄也絕無可能名落孫山。結果到了放榜的日子，發現我二饒名字，還是一個都沒櫻咳，來還真是命運弄人啊。今來訪的，就是這位汪兄。”
謝聽完，追問道：“那他今來，所為何事？”
若軒道：“你不知道，再過半月就是今年會試的日子。我經過兩次落第，著實心灰意冷，心想，自己自幼刻苦求學，從未敢鬆懈過，如果始終不能取中，想必是分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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