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支撐多久?”隔著一層薄薄的屏障,尹月的雙眸裏,滿是擔憂之色。
“如果,還沒有支援的話,這座陣法,最多隻能再支撐三個時辰。”跟在她身後的龍浩然臉色頹然:“這是我們手上剩下的,最後的維石。”
“陳源,你占卜的結果,真是毫無勝算嗎?”尹月扭過頭,看著身後捧著龜殼,口中念念有詞,卻眉頭緊皺的男人。
男人睜開雙眼。
他手中的龜殼,再度多出了幾處凹陷。
“對不起,尹月。”他搖了搖頭:“占卜的結果,與先前並無任何區別。”
“隻要我們衝出去,結果是十死無生。”
即使早已預料到這個結果,尹月的眼中,也還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頹唐之色:“這樣嗎……辛苦你了,陳源同學。”
鍾聲輕輕蕩漾開去,像是幽冥的使者,不耐煩的催命。
“三個時辰,我們還能找到破除墨家禁錮的辦法嗎?”她揉了揉自己緊皺的眉頭,再度撥弄地上那繁雜得近似幕的陣圖。
“這座陣盤,本就是墨家的陣法,跟我們南瞻的所學,根本不是一個流派。”陳源放下手中的龜殼,跟著尹月在地上撥弄著陣盤:“我們南瞻所傳,是玄門正統的六十四卦演化陣法,跟墨家這種近似星的陣盤,完全不一樣。”
“就算明知道,他們用這玩意禁錮著我們。”
“我們也依舊是毫無辦法。”
尹月的手指纖纖,卻在陣盤上劃出了一陣殘影。
“隻要找到生門就好了。”她閉上眼睛,仔細回憶在道院中,修習的陣道:“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沒有生門的陣法。”
“隻要找到他,就好了!”
其餘站在鍾樓上下,執掌陣法守備的南瞻弟子,臉上都不由自主地顯出了懊惱之色。
支撐他們到現在的,除了剩餘的維石以外。
就隻剩下內心深處,那點渺茫的希望了。
……
“陸芋死了?”程澤渠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怎麽可能!”
“這是事實,不是玩笑。”陸稻豐的手緊緊地攥著,眉眼間盡是煞氣:“我們還沒有成功斬殺南瞻任何一人,就已經損兵折將!”
“不可能!”程澤渠搖晃著腦袋:“不可能!”
房門被推開,墨晴空從中走出。
“怎麽回事?”他的臉上滿是肅殺:“我似乎聽見,有人死了。”
“少主!”程澤渠的臉上,露出了一種複雜得難以言的神情:“陸芋她,死了!”
墨晴空看了眼陸稻豐。
陸稻豐低著頭,胸膛劇烈的起伏,隔著稀疏的劉海,也能看見那滲饒顏色。
“陸芋,是怎麽死的?”他的聲音裏保持著沉穩:“屍身有帶回來嗎?”
“芋的身上,隻有兩道傷口。”陸稻豐的聲音如刀鋒般尖銳:“一道傷口在咽喉的上部,看形狀應該是被利刃割破,是致死的主因。”
“還有一道呢?”墨晴空追問道:“是什麽?”
“如果我沒有仔細檢查的話,我恐怕會忽略掉那道傷口……”陸稻豐的聲音已經無法保持平穩,畢竟身死之人,乃是他的妹妹:“在刀贍背後,有一道細的口子,徑直穿過了芋的喉間。”
“那道傷口,才是讓她無法反抗的主因!”
“一道細的口子?”程澤渠的嘴唇顫了顫:“那是怎樣的口子?”
陸稻豐的袖子裏,落下了一粒鋼珠。
“這是我發現那道口子之後,在街道旁的牆壁上找到的。”陸稻豐的聲音越發低沉:“恐怕是有暗器高手,將這枚鋼珠打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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