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若非有天王的名義號召,這夥麻匪本來早就脫了匪身,披了官皮,在山北道投了某位大豪商做靠山,日子過的相當滋潤。

    散亂的人潮中,一道帶著頭盔的人影弓身撲來,十丈之距,不過三息便跨了過來。

    “亮招子,高手!”

    隨著厲喝聲同時響起的,是肉娘子甩來的刀光,菜刀斬破空氣,居然發出些微的氣爆聲。

    那人身子一縱,像壁虎一樣爬在牆壁上,閃過前兩刀,並且反關節的一個翻身,避過暗藏的第三刀,同時頭一低,像是烏龜縮殼,未卜先知一般避開飛轉回來、無聲無息的第四刀。

    肉娘子滿臉橫肉的臉全是驚訝,脫口道:“怎麽可能!”

    她的刀術有些奇葩,死去的姘頭是火工道人,給她留下了一招禦劍術,娘家是出名的暗器世家,自身在十裏鋪子開了十年黑店,剖人的本事天下第一,她把三者融會貫通,才練出了可遠可近、可防可禦的菜刀術,也算開了一門奇門武器,最大的戰績是四刀斬殺了一位軍閥大頭目,而那位頭目可是外功火候十足,接近煉體大成的狠角色。

    之間對手身如陀螺,掌心一吐,便就弓身翻入地麵,腳掌一個探馬,便插入肉娘子腳樁之間,肉娘子眼中戾氣一閃,手中兩刀反握,向對方人頭削了過去,竟是以命搏命之招。

    誰知對方動作快的詭異,手掌一探,便捏住了肉娘子手腕,勁力一吞一吐,肉娘子樁子一晃,眼一黑,胸口就像被鐵棍子狠狠倒了一下,被人肩打打翻在地。

    “鼠輩受死!”

    伴隨著一聲大怒爆喝,刀勢卻是陰狠而狡詐,頭上勁風撲麵,真正的殺招卻是從胯下斬來的撩斬,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拖刀術的變種,卻少了三分凶猛,多了一分詭異,刀術算是入了邪道。

    刀材官人送外號關三爺,便是因為他雖然處處模仿關二爺,但心性凶辣狠毒,沒有氣魄,刀術合心性,也是如此。

    對手似乎早有所覺,腳步向前一尺,拳頭下衝,‘璫’的一聲巨響,刀材官身似重擊,虎口崩裂,像是有無數細針順著刀柄紮入手掌。

    等兩人回過神來,那人已衝出重重圍堵,搶了一匹馬,往江邊衝去了。

    “身法高手!”肉娘子揉著胸前肉袋,一臉痛苦。

    “內功高手!”刀材官看著精鋼刀柄上淺淺的一層拳印,抖著手撫須長歎。

    “不過這人怎麽對我們招式這麽熟悉?”

    二人麵麵相覷,要知道二人殺招詭異十足,若不小心謹慎,再高的高手都有可能馬失前蹄,但像對方這麽大膽還預判十足的高手,還真是頭一次見。

    “有說法嗎?”

    刀材官搖頭:“沒有印象。”

    ……

    戚籠騎馬狂奔,雖然在四麵都是馬匪的戰場中,卻顯的格外遊刃有餘,熟練的避開一個個大大小小的陷阱,然後繞過已經被四麵圍堵的軍營,轉了一個大圈,來到了岸邊,翻了三個渡口,才找到一艘堆滿屍體的小船。

    “嘖,”戚籠剛翻開所有屍體,‘轟’的一聲巨響,一道人影重重砸入碼頭,一堆沒削皮的木頭斷裂翻滾,鮮血淋漓的趙勇口噴鮮血,鐵甲破裂,兩條膀子顫抖,指節深可見骨。

    一股濃厚的血腥氣撲麵而來。

    戚籠抬頭,樂了:“老四,你這腦袋誰給你接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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