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燈籠艱難的撐起上半身,慘笑道:“戚爺,現在咱們能談談合作了吧。”

    戚籠不答,轉頭對許躍道:“你上去補一刀。”

    許躍撓撓頭,“哦。”

    劊子手請假時,獄卒也是能砍人頭的。

    照燈籠麵色大變:“你們難道不想知道出城的捷徑嗎?”

    許躍一愣,眼神直往戚籠臉上瞟,見其無話,一咬牙,握緊了刀子就往下剁。

    “等等!”

    得虧許躍手法熟練,來不及止勢便轉刀口,刀麵‘啪’的一下砸在照燈籠閉目等死的臉上,把這張吃飯的家夥砸的白裏透紅。

    戚籠嘴角微勾,“這他娘的才叫談判。”

    ……

    “黑山城初建不知多少年,這翻修卻是不斷,富人府邸重建,道路規劃,城池擴建,這排水的各種溝渠自然也得跟上,幹溝、支線、涵洞、溝眼,四通八達,便是城主府的人也未必辨的全,這下麵也是窮人的老鼠窩,下九流的養身處。”

    “本來這水渠根據高矮地勢,汙水匯聚,灌入城東西方向的大幹溝中,然後流入護城河,最後由護城河瀉入白江,這本無話可說,但妙就妙在不知哪一批工匠偷工減料,貪了修河渠的錢,原本該從內水河再轉入護城河的水溝子,沒走護城河,直接挖了城牆底子,將汙水偷摸排入護城河中,這樣便省了一大筆修繕費用,被我一搓背的弟兄無意間發現,這便是咱們的出城路。”

    “這可比麻匪翻牆入院的硬把式要安全的多,”照燈籠看著戚籠腰間鼓囊囊的,忍不住戲謔一笑,剛剛那差點被戚籠蹬死的遭遇,似乎並沒有對他造成影響。

    “你得先能活著趕到城牆,才能找到你口中的出路,”戚籠不鹹不淡的回了句,“看這陣勢,你也未必能活下來。”

    “照小爺,那些人都是殺你的?”許躍討好道,生怕對方記恨自己那一刀板麵。

    “嗨,我哪有這麵子,怪蟒幫侯桀、三府皇薛,那才是主要目標,我這隻是殃及池魚的那條魚而已。”

    “怪蟒幫?”許躍眨眨眼,他不久前才和怪蟒幫的幫眾交換過幫派黑話。

    “還能有什麽原因,自然是下克上,兄弟鬩牆反水了唄,”照燈籠撇了戚籠一眼,笑道:“戚大爺應該有經驗。”

    “對了,倒也不僅是我,戚天王你的名目,城裏至少有三個人知道,指不定就有人想借著這場亂子,把你這個意外因素解決掉。”

    “把刀給我,”戚籠接過雙刀,甩了個刀花,在照燈籠略有些緊張的眼神中,笑容燦爛:“照小爺,那你說說,接下來來的人,是殺你,還是來殺我的?”

    話語一落,前方火把‘嘭’的聲燒起,接二連三,密密麻麻,蒙麵的披甲殺手至少堵住了三個方向。

    為首的一位蒙麵,身形高大,手持鋸齒大劍,凶狠的眼神盯著四人,雙手握劍,躬身,大腿筋肉鼓起,撲殺過來,恰似猛虎食羊。

    背後人潮似火潮。

    照燈籠愕然,嘴裏喃喃自語:“這可真真是青絲蛇兒口,黃蜂尾上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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