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它比一般拳種要凶。

    精化為氣,氣升為血,人之所有者,血與氣也。

    戚籠背腰相抵,下半身筋肉以一種特殊規律繃緊放鬆,足走一寸之地,看上去像是一個穿高蹺的娘們在走獨木橋;而體內血水像是圈在瓶子裏的流水,不斷晃蕩著,溢出的部分得以部分特殊穴道收入、放出。

    手指尖端處、耳後骨下,大筋外陷處、後背第三胸椎棘旁開一寸半處、大腿外側中線,膝上七寸處、屈膝、膝內橫紋凹陷處……

    一般來,這一步需要老師傅用銀針放血,免的菜鳥過猶不及,把血脈衝裂。

    而且這一步往往伴隨著非人的劇痛,所以學徒多少得有個信仰,沿海外神尤多,拳師當初拜的,就是戚籠從未聽過的三姑子神,據是替人找孩的那種腳老婆婆。

    不過戚籠一是老手,分寸足,二有‘筋菩薩’附體,皮膚表麵青筋紋路勾勒,隱約有菩薩坐蓮,蓮花模糊,菩薩清晰。

    可預想中的劇痛浪潮並沒有傳來,體內鼓蕩的氣血,隻稍稍有些飽腹的感覺後,便就繞著一條固定的穴道路線緩緩轉動,一圈又一圈,像是水缸裏攪動的水,緩慢且勻速的轉動著。

    戚籠抓起一根樹枝,微微一捏,一聲極輕微的‘嗤’響,張開手掌,樹枝上多了一道掌痕,掌心全是汗珠,有一抹淺紅色。

    戚籠露出驚訝又有些了然的表情。

    ‘似乎,我成了武道才?’

    戚籠並不是才,或者,至少不是常規意義上的才,雖然麻匪之中,他的刀最快,斬人的時候他最凶,但他永遠不是學刀最快的那一位。

    如果常規意義上的賦是木桶和桶中水,木桶無短板是其一,桶中水滿溢是其二。

    而戚籠的賦最多算個橘子,用力一捏,擠出來的水算是養分,而這捏法,便是生死間的磨礪。

    無數次馬背上的考驗,戚籠未必是最強的,但活下來的人中,總有他。

    戚籠管這個叫做玩命時的‘急智’。

    不過從刀意‘閻’推演出刀意‘羅’後,他就開始發現,賦開始上漲了,木桶圓滿,桶中水不要錢似的往外溢。

    呂傲侯沒見過麵,但他至少有向‘趙神通’的方向發展,那種超強的領悟力,以及身體如指臂使的賦。

    他摸了摸脖頸的龍鱗,發現它比以往又更清晰了些。

    ‘那少年幾十息間,就參悟出自己十年生死磨練的刀法,或許我也能在數之內,從‘玉瓶樁’‘石瓶樁’,再到能出打法的‘鐵瓶樁’。’

    玉瓶易裂,石瓶易碎,唯有鐵瓶好‘注血插花’。

    ……

    戚籠在李府又待了三,七個拳把式練成了四個,反骨剪、靠身錘、通背掌、尺步拳,都是上等殺人技。

    湯拳祖師爺都沒這麽快過。

    然後一位中年男子就把戚籠領了出去。

    “您是?”

    戚籠注意到,對方身上有濃厚的行伍風格。

    “總管三掌櫃,冒辟江,奉白夫人之命,帶你去見段老鬼。”

    “少、少看、少聽,去了兵營,一旦被發現,我也救不了你。”

    冒辟江丟來一套衣服,那是府衙的吏員袍,袍子正麵織了條模樣不咋地的野狗。

    戚籠二話不套上,袍子上有股油膩子味。

    “我要去刀匠鋪一趟,拿一些資料。”

    眼見冒辟江皺眉,戚籠不緊不慢的補充:“老爺子的道器圖紙注解之後,要獻給夫人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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