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赤忱居於下風而不亂,放三步、守四門,刀鋒行險,靈動一繞,便抹向戚籠太陽穴。

    戚籠身架一抖,翻腕平砍,劍刃抹向敵人手腕,左右手大筋兩兩絞力,劍身猛的一沉,竟把那彎刀崩開,劍身似緩實快,改劈向腦門。

    羊赤忱感到對方激流澎湃的刀意有了變化。

    刀驅入獄,名曰鋸解,將此罪人,鐵板夾之,一一鋸解,血流成河,自頂至足,解之為二。

    刀勢又轉,龍馬合一,角生成,每一刀足有千斤重,不似拖刀勝似拖刀,羊赤忱每擋一刀,均石板開裂,毛孔難封,血霧炸開,繼而手腳發抖,金鐵大爆。

    ‘筋骨皮膜貫穿,煉體大成?’

    除此之外,羊赤忱實在無法想象,有人能斬出如此重刀,而且刀意如輪,給人無可抵擋之感。

    黑山城中怎會有如此高手!

    羊赤忱感覺精神和體力都被逼到了一個極限。

    四豹將中,雙刀洪最快、許獄卒最惡、神槍楚最忠、而他狼皮羊最忍!

    他曾披上狼皮,在關外狼群中廝混半年,藏人形、食生肉、吮活血,無獸類發覺異常。

    刃下無心為忍!

    四豹將,羊皮狼搏命第一!

    他的雙眼變的茫然,臉上、手臂上滿是青筋,同時狼神刀刀鳴大作,刀勢一收,持刀臂內旋向下,右腿肌肉結結鼓炸,沿脛骨,結膝部,布於腹,結缺盆,精關一轉,渾身水珠炸裂,‘嗚嗚’聲中,水霧中好似一尊狼神張身化作人形,磨牙吮血,龐大身形直撲而下。

    “人生幻影之中,孰免沉淪之苦。”

    一聲輕悠悠的長歎,之前所有刀勢全部消散,卻又像是同時升起。

    地獄閻海,諸般苦景,唯有佛音,世尊菩薩,處處吟唱,度人度己。

    “閻是巷中門,生殺由我;羅為捕鳥網,念念不空。”

    一抹刀光剖開狼皮、抹斷跟腱、插入腹部,握刀手極穩。

    一條手臂灑血而飛。

    老鄧頭和藹蒼老的麵孔閃過。

    “世道昏翳,刀在吾身,吾就是閻羅!”

    羊赤忱吐血,結果被一鐵掌扣住麵孔,硬生生塞了回去。

    戚籠反握坑坑窪窪的無影劍,一劍插入胸口。

    羊校尉奮死掙紮,狼神刀猛的一劈,竟把劍刃劈斷。

    “兔崽子,老子宰了你!!”

    戚籠兩眼血絲,一臉凶獰,一腳踏在斷鋒上,劍鋒沒入,炸出血霧,連人帶劍,踹出三丈遠。

    “校尉!!!”

    無數道血甲精銳直撲過來,火把從四麵八方,圍成一圈火線。

    誰能想到,熊羆最強四營將之一,竟不到三十息,就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戚籠一臉血汙,一把抓住二人,消失在黑暗中,隻剩笑聲大作,響徹渾濁黑暗。

    “悲夫刀山地獄苦,峨峨雪刃聳寒空。牛頭驅逐使登攀,骨肉紛紛隨刃落。

    善由色累勞心苦,惡履刀山被刑傷。仰賴慈悲救苦尊,不若閻羅摧凶鋒。”

    “不過如此,依舊如此,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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