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此刻,現場還能站著的,除了他兩外,便隻有在外圍猶豫不決的兩三獄卒,血水流滿地麵,隻有戚籠手上的無影劍依舊暗而無光。

    “你們別走前門,邊軍至少在四個哨點安插了十個人。”

    一個獄卒突然大叫起來,“我知道黑獄的所有暗道門,我能帶你們出去!”

    “你叫什麽?”

    “許躍,黑獄二層獄吏。”

    戚籠目光掃向另兩個人,歎了口氣,“要麽識實務,要麽不怕死,做人吧,總得沾上一項。”

    ……

    逃脫過程相當順利,一來,這黑山城中,能與戚籠為敵的不過數人,二來,邊軍再凶悍,也不過千人,那血甲兵卒一人能敵十人,卻未必能管十人,行事看似百無禁忌,到底,不過是征糧秣錢財的唬人手段。

    隻要嚇不住人,那便不管用了。

    若此舉真激的那位薛將軍屠城,這事反倒是好辦了,伏龍總管、趙黑管家、加上自己,絕對能給對方送葬,對方手下強人再多也不頂事。

    戚籠捏了捏拳頭,骨節表麵的血痂脫落,光滑白皙。

    雖然未嚐試過,但他總感覺身體內有一種蠢蠢欲動的欲望,與當日在黑山山頂,化身龍孽時的感覺極其相似。

    “到了,出了這道暗門,便是——”

    許躍瞳孔猛的睜大,月色照射下,一道銀光匹練從而降,陰冷刀鋒給人以凝地閉、躲無可躲之感。

    可當骨色刀鋒斬到脖子前,卻怎麽也斬不下去了。

    暗影刃擋刃。

    “兔崽子,聽你很凶?”

    一道冷漠孤僻的眼神撞上了一對熱騰似岩漿的招子,黑暗之中,淒風怪戾,像有一隻巨爪抓來。

    羊赤忱目光猛的一縮,身影退如奔狼,三息之間出現在十丈開外,眼角微抽,下巴火辣辣的疼。

    一隻手掌扒在門沿上,指縫中塞滿了油皮血肉,然後一道人影躬身從門中走出,目光盯向對方手上的白骨彎刀,刀柄鑲金。

    段七娘記憶之中,就是這口刀,砍掉了老鄧頭的人頭,把這個良善、真誠、勇敢的老匠戶抽了性命。

    戚籠抬頭,凶從眼中起。

    羊赤忱麵色微變,眼縮如縫,黑暗之中,有潮水從四麵八方卷來,那是蒸煮的血水!

    地獄開門。

    ‘刀意!?’

    刀驅入獄,有一門開,門內鑊湯地獄,牛頭獄卒,驅無量罪人,入於鑊中、其湯沸湧,入則糜潰。

    白骨彎刀表麵綠光大作,一下子斬出無數道凶猛而致命的弧線。

    刀是山海關外,一狼國國寶,此國狼為尊、人為畜,刀有國魂,握之得其魂,食性、無情、凶殘。

    掌群狼爭食之刀意!

    刀驅入獄,又一門開,門內火城,周匝圍繞,悉是鐵垣,上有鐵網,猛煙毒焰,炎熾其間,銅狗鐵蛇,口吐大火,一切罪人,骨肉焦爛,隨焰上下,飛踴觸網,聲振地,過於雷霆。

    好似一座火城把群狼圍困,皮毛灼燒,骨肉分離,無影劍斬出無數道劍網,把狼神刀困住,刀鋒與劍鋒在黑夜中綻出無數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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