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雀有些呆住,許久後,才小心握住安嵐的手,瞅著安嵐已經微紅的眼睛,她覺得胸口堵得慌,眼淚不知不覺就下來了。

    見她哭了,安嵐反倒笑了笑:“哭什麽,又不是真就要生離死別。”

    “咱們不管這些事好不好,你現在手裏有很大權力,想必是有法子可以悄悄離開天樞殿的。”金雀一邊吸著鼻子,一邊道,“我可以給你打掩護,你一下山就馬上走得遠遠的,帶上銀子,你又有香境的本事,哪裏都去得了。這裏有百裏先生和謝雲先生時時盯著,廣寒先生想必沒有分身術去追你!安嵐,這裏有什麽好的,本以為上來是享福的,誰知道竟過得比下麵還要累。”

    “求有所得便是好。”安嵐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金雀道,“你知道,對我來說,最大的苦,從來不是以前的那些責罰打罵,也不是吃不飽穿不暖,而是求而不得。”

    金雀怔住,吧嗒吧嗒地掉眼淚。

    安嵐苦笑,拿出手絹給她擦眼淚:“你怎麽還這麽愛哭,眼睛都要腫了。”

    金雀扯過她的手絹,狠狠擤了一大泡鼻涕,然後將手絹遞回給她,跟著就站起身,含著鼻音道:“那我走了。”

    安嵐也站起身,拉住她的手:“金雀,謝謝你。”

    “哼!”金雀甩開臉,站了一會才轉身,隻是將出去時,她又轉回身問了一句:“安嵐,你真正求的是什麽?是景炎公子還是天樞殿大香師的地位?”

    安嵐沉默了一會才道:“我都想要,哪一個都不願放手。”

    要是,真的隻是選其中一個,怎麽辦?

    這句話,金雀終是沒忍心問出。

    ……

    金雀離開天樞殿沒多久,景炎也收到今日謝雲忽然去璿璣殿找柳璿璣的消息,再結合金雀突然過來找安嵐,然後紅著眼睛離開的事,他便大致猜出謝雲對柳璿璣說了什麽,以及金雀為什麽來找安嵐。

    景炎微微蹙眉,柳璿璣那邊倒還好辦,倒是崔文君有些棘手,謝雲既然將此事告訴柳璿璣,遲早也會告訴崔文君。

    景炎回到鳳翥殿時,安嵐已經回鳳軒殿去了,赤芍走過來道:“安香師剛剛吩咐了廚房給先生做了百合蓮子湯,先生是現在喝還是晚上再喝?”

    如今已是初冬,沒人會再喝這些沁涼的湯水,但眼下對他來說,時間越接近年底,他體內的涅槃就越是難以控製,特別是夜裏,時有發燒之狀。因而即便知道食補之功效於他已無用,安嵐卻還是天天讓人給他準備這些去火的湯水。

    景炎默了默,便道:“端上來吧。”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