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信道:“在進寨門的時候,我一打眼便知,這是一支萬人規模的部隊。在男賈,萬人部隊最高長官是萬夫長,在大梁叫中郎將。中郎將帳篷有三麵大旗,一麵大梁國龍旗,一麵是討北軍虎旗,還有一麵唐字豹旗。因此判斷,此軍是唐氏門閥的軍隊。我在男賈軍機處,早已知道大梁各大門閥之間的關係。知道唐家門閥素與西門家族不和,因此才敢直言。”

    “那你手裏,有唐家的證據嗎?”唐琪正色道。

    “有。”納蘭信脆聲道。

    “有?”唐琪一驚。

    “是的,唐家三公子,有通敵秘文。”納蘭信跪在地上,深深低著頭。

    “三公子已經犧牲在了河西。”唐琪瞪眼道。

    納蘭信頓了一下,抬起頭道:“不過文書上卻有齊國公的大印。”

    聞言,唐琪大驚。

    唐家的形象,在唐琪的心中大打折扣。在她小的時候,她就覺得大司馬唐振是英雄氣概,隻要有他在,大梁朝就不會出任何問題。哪怕對抗外族侵略最艱難的時候,她的信心也未曾動搖過。

    “拿來我看!”唐琪麵色發青,口氣生硬。

    “文書全在這裏,現在開始都是將軍您的了。”納蘭信趕緊把手伸進懷裏,掏出一個布包來,打開布包,裏麵還有一層防水油紙,打開油紙才是一摞文件。

    即使納蘭信如此細心,可有些文件還是被水浸濕了。唐琪小心翼翼一張一張揭開,看得她心驚肉跳。

    大梁朝有唐、孟、西門三大軍閥,還有錢、樊兩大財閥,竟然都與男賈國有私下聯係,這件事給唐琪的打擊實在是不小。

    唐琪越看越氣,把手中文書一摔,罵道:“你個混蛋!真的是男賈軍機秘書!你如此年輕,男賈王就把你留在身邊,你卻出賣男賈,你這樣的叛徒,應該千刀萬剮!”

    “小人貧賤出身,深得男賈丞相溫既同栽培。如若老丞相還在男賈,我必然不會逃跑別國。”

    “溫既同死了?”

    “請將軍不要這樣說他老人家,您應該用一個‘薨’字。在小人心中,丞相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笑話,你既然不忠,何來裝出孝順模樣?”

    “小人認為,儒家文化戕人不淺,在小人看來,忠有道,忠大於孝;忠無道,則忠次於孝。”

    “愚蠢,無國,哪有家?”

    “非也,誰當國,不誤我有家。”

    “你篤信法家?”

    “小人信奉莊子。”

    “莊子何曾說過這樣的話?”

    “小人認為,莊子若處於小人境況,必然會如此說。”

    “我不跟你爭講文化上的事,隻說這個‘孝’字,你叛逃男賈,難道就是孝嗎?”

    “將軍不知,小人之所以要冒險離開,可不僅僅是為了自己,小人離開男賈之前,已經把丞相的一雙孫兒女安排到了秘密之處。隻要我在大梁做了官,將來我就可以讓他們過上好生活。這樣一來,也就算是我盡孝心了。”。

    說罷,納蘭信長跪不起。

    唐琪沉思良久,把那一摞子書信揣進自己懷裏,平複了一下心情道:“你剛才說,這次戰爭男賈必敗。說出你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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