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大將霍子珍披掛整齊跨上戰馬,手中盤龍大刀一揮,大軍隆隆開動。

    龍騎飄擺,虎旗開路。

    霍子珍看了看手中寶刀,皇帝禦賜“三亭冷偃鑠合扇板門刀”,大刀鑲銀鍍金。這還哪裏是武器,說它是一把禮器,也不辱使命。

    雖有門閥之隙,可霍大帥心中還是蕩起一陣來自“聖眷”的感激。

    玄甲、虎賁、神策、飛虎,十二萬大軍浩浩蕩蕩揮師北上,欲討蠻夷。

    百姓歡送勞軍,送行隊伍中,不乏嚎啕灑淚者。或許她的兒子也在隊伍裏,這一別,今生不知能否再見。

    心懷錦繡的少年皇帝佇立城頭,不免眼眶濕潤。

    反倒是身旁曹太後鎮定自若,談笑風生,指點大軍。

    “通知各道新兵營,四月初一,濮陽集合。”剛離開京城不久,霍子珍便發下第一道帥令。

    “喏!”斥候撥馬便走。

    “四月怕初一,過了雨季,便是我們渡河的時候。”大帥信心滿滿,揮舞大刀直指北方:“一鼓作氣,直抵大都。”

    將校振奮,揮舞刀槍。

    霍子珍在開拔之前,曾與孟家大公子孟雄碰過一次頭,孟雄說:占據大都之後,先別著急回來。從此以後,燕雲十六州便是咱們孟家的了。

    ——

    到了軍營,要學的東西可真是不少,看來以前把這些當兵的想簡單了。

    正規軍裏,紀律嚴明,賞罰有章,層層規矩。

    各種選拔製度,不僅僅是考驗一個人的體力。

    對於小兵而言,背誦軍規,已經是最簡單的要求了。

    背不下來軍規的,教官手裏的鞭子,那可是毫不客氣。

    背不下來旗語的,教官倒不強求,隻是這種人隻能當小兵,連伍長都當不上。

    看不懂烽燧之火的,最多能當個什長,想當卅夫長,肯定沒門。

    這其中還發現有些人竟然分不清顏色,真是叫人啼笑皆非。教官說:你們隻能是當小兵的命。

    當然,教官的話也不能全當真。規則是寫給普通人的,對於那些天生不普通的人來說,沒什麽大意義。比如唐虎。他經常說:老子隻要能打,麵皮白淨的唐將軍就不舍得讓俺去背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他知道俺背不下來呀,怕俺上火,怕俺吃苦。

    還有三天就要比武了。

    唐淵的槍法進步神速,《七絕槍》學了六招,已經能與白恪鬥到五十回合。

    白教官說:五十回合是一道分水嶺,能打到這個回合數,象征兩名戰將實力已經相差無幾。好比虎牢關前張飛戰呂布。

    “可張飛還是打不過呂布。”

    “未必。他們已經處於一個水平線上,而戰場隻看結果。”白恪抖了抖肩膀,用手中槍頂了唐淵肩頭一下,叱道:“起來,繼續!”

    唐淵費力爬起來。

    剛才那句話他不是非要與教官抬杠,隻是至今為止,他依然不能戰勝白恪,實在是有些泄氣。

    咬牙切齒堅持到五十個回合,剛剛過去的五十個回合,白恪身上一點兒破綻也沒有。

    這次他落馬,與其說是被白恪打下來的,不如說是因為失去信心,自己故意滾下來的。不想再堅持了。再練也打不過。

    “我想,等你學會最後一招,就有機會戰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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