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每年也都會在這一日放下手頭所有的事情,奉陪到底,即便他知道,他不會再試圖掘墓,即便他漸漸明白,他日後再來,都是祭墓,是來看她。

    …

    “頭幾年,二人確實有時一言不合就打一場,這才傳出了華東君年到江左盟要掘江琊屍骨挫骨揚灰的傳聞。”

    江清道。

    “我想,他心裏其實還是一直記掛著你的。”

    看了看已經淚眼婆娑聊薛子初,他微微歎了口氣,默默咽回了後半句:

    隻是此感情,在他心裏,到底是師徒之情,還是其他,還需你自己去弄清楚。

    “若早知你還活著,當時我便不該攔著他,若是當時然後他掘開了那座墓,大家也就都不會有後來這長達八年的分離了。”

    江清幾分自責,幾分心疼。

    薛子初拭去眼角的淚,她想。

    當年淩絕頂一戰,她拚命的掙紮著,固執的等了他許久,隻等來了斬殺她的那把銀劍,萬念俱灰之下,打算一死了之。

    而現在再回頭想想,那一切,應當都是一場誤會。

    “我當時就應該想到,他此前便對我處處留手,那不會那麽絕情的,我一直認為他痛失了師傅和師姐,便是也同大家一樣認定是我所為,我…怎麽那麽蠢呢。”

    薛子初苦笑。

    此刻她有一種非常強烈的衝動,立刻奔赴岱山,把什麽話都同他清楚。

    然而,想起他的叮囑,他讓她不許擅自行動,不許離開江左盟。

    又想到眼下江清等人這幾日以來的精心的準備和忙碌,也都是因為她,她便也無法不管不顧,一去了之。

    百爪撓心般,沉默了許久。

    薛子初最終也沒有什麽。

    …

    傍晚,隨江清去父母的墓前祭拜過後,二人便回了江左盟。

    鬱鬱沉沉的來到大門前,發現旭風和紀辰正同幾名其他師兄弟一起熱熱鬧鬧的貼春聯,掛燈籠。

    看到他們回來,旭風衝他們笑嘻嘻的招了招手。

    “宗主,薛姐姐,快來看看這燈籠掛的正不正?”

    見狀,薛子初不解:

    “年節還未到,怎麽今日就把這些掛起來了。”

    紀辰道:“薛姐姐,今日是年,是宗主吩咐我們提前掛起來的。”

    如此,薛子初看了看江清,便聽江清道:

    “年也是年,也當好好過。”

    聞言,旭風笑嘻嘻道:

    “嗯!看來宗主今年果然開心的不得了!較真起來,比我們還形式主義。”

    “廢話真多!”

    江清則看著他,無奈搖搖頭,轉而又問紀辰:

    “裏邊準備的怎麽樣了?”

    紀辰開心道:“嗯!酒菜已經準備好了,眾師兄弟們都已經落座,就等宗主回來開席了!”

    如此,江清滿意的點零頭。

    薛子初稍稍有些懵然,便見旭風笑嘻嘻道:

    “薛姐姐快跟我們進去,今日全府上下一同過節!”

    著,他湊過來,拉著薛子初便入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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