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經死了,既已入土為安,便沒有再掘墓曝屍的道理,華東君,你也是通透之人,何至如此!”

    華東君聽了這話,目光恢複冰冷。

    他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固執的繼續抓起霖上的鐵鍁。

    如此,江清無奈之下,打掉了他手裏的鐵鍁,拔出了自己的劍交到了他的手上。

    “殺了我,這墓便讓你挖開來看看!”

    而聽了他的話,華東君抬眸看著他,冰冷寒徹的目光裏,便真的生出了些殺意。

    緊接著,二人便打了起來。

    可知那時,江清的內力也才重修不久,華東君又似乎受了很重的內傷,二人幾乎都隻有拳腳功夫,打的不分上下,從這處山林打到了那處,從黑夜打到了黎明。

    聞訊趕來的江左密子在江清的命令下不得插手,直到二人均是滿身傷痕,再也動不了,才停了下來。

    躺在冰冷的大地上,江清望著遠方漸漸浮出的雲霞,鼻子一酸。

    “我也沒有想到,她最終會死在我的劍下。”

    身旁的華東君則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緊握著拳頭的雙手,骨節緊的發白,帶著凝固聊絲絲血跡。

    後來,江清將他帶回了江左盟,可他無論如何也不肯接受他的人幫他治傷,數日來又去了墓地多次,均被江清派去的江左密子阻了下來。

    自此,江清才專門派了人守墓。

    許是傷越來越重不足以繼續支撐,許是幾番折騰無果放棄了,也許是想開了,華東君不辭而別,回了岱山。

    自此這一年,再未出現。

    直至第二年,冬至之日,他再一次來到了江左。

    那一次江左媚守墓弟子沒有攔住他,他闖進了墓地。

    江清聞訊趕到時,發現他並沒有再試圖掘墓,而是正在墓前栽兩顆樹苗。

    一年未見,他還是那般麵如霜雪,隻是清瘦了許多,見了江清理也不理。

    那次他在江左逗留了半月有餘,每日都去墓前坐著,看著那兩顆樹苗,灌溉,修理。

    直到有一日,其中蔫兒聊一顆徹底幹枯了,他突然便遷怒起了江清。

    至此江清都記得,那時他持劍指向他,問責是否是他暗地裏動了手腳,才導致樹不能成活。

    不可理喻,更令人不可置信。

    於是二人又打了一場。

    這一次,不知是否內傷一直未能痊愈還是如何,江清察覺他內力弱了很多很多。

    縱使自己這幾年拚命的修煉,內力精進了許多,但也不至於能和華東君打個平手,甚至占了些許上風。

    他問他怎麽回事,他未語。

    石榴樹沒有長成前的一兩年,他來江左,總會帶來一些岱山上結的果子。

    隔年樹長成,結出了果子,他摘下一個嚐過之後,突然又遷怒起了江清,責問他為何不好好照料那棵樹。

    江清則是莫名其妙,大罵他是不是有病,於是二人又打了一架。

    這一次,明著還是打個平手,但江清卻明顯感覺到,與前幾次不同,他是留了手的。

    後來華東君離開,江清也摘了個果子,嚐過之後,才發現那本該生在北方的石榴,長在了南方,不甜了。

    再後來的這些年,每到冬至日,華東君就會準時來一次,帶著新鮮的果子,和一盅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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