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用一種隨意的態度講出類似“把你鏢局滅門”這種話來,他的可信度反而越高。

    但朱嘉端也沒有那麽容易照單全收,仍在質疑著一些細節:“不對吧……”他眼神一淩,咄咄逼人道,“你說這些都是你的手下做的,難道你的手下隨便哪個都會五雷穿心拳?”

    “哈!”庶爺笑了,笑完這一聲,他便提高了嗓門兒,衝著屋外喊了句,“門口伺候的,你進來。”

    話音一落,水生就推門進來了。

    很明顯,早在庶爺派人去“請”朱嘉端之前,就已經安排好了水生在這間屋外候命。

    此刻,他故意沒有報水生的名字,而是用了“門口伺候的”這種詞兒,一是不想讓朱嘉端知道水生叫啥,二呢……就是想讓對方覺得,自己就是隨便叫了個正好在門口聽差的龜奴。

    “爺,您吩咐。”水生低頭走進來,用卑微的語氣應聲道。

    庶爺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說道:“朱局主想看看‘五雷穿心拳’,你使個三成功力跟他過過手。”

    “是。”水生得令,二話沒講,運起功來就是一拳朝著朱嘉端攻了過去。

    朱嘉端因為聽到了庶爺的話,也不是沒有防備,他坐在椅子上暗運內勁,抬掌便迎。

    嘭

    下一秒,拳掌相擊,屋內的空氣仿佛都為之一滯。

    水生打完這拳便收勢後退,站回了庶爺身邊。

    那朱嘉端倒是坐在那兒沒動,但其鬢角有一縷冷汗已經下來了。

    到這會兒,朱嘉端才認真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這個“龜奴”,但他怎麽看水生都是個最普通的妓院跑堂兒,從長相到眉宇間的神采都不怎麽機靈的那種。

    但是,方才那一拳的拳勁、功力……可是實實在在的。

    朱嘉端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不是隻用了三成力,反正他自己是用了八成以上,這才堪堪在手掌已經麻了的情況下把對方的拳勁給化解幹淨了,要不然他這手臂的經脈可能都會受損。

    “行了,你出去吧。”還沒等朱嘉端緩過勁兒來,庶爺便已擺了擺手,用很隨便的語氣打發水生離開。

    水生諾了聲,便退出了屋去,並隨手帶上了門。

    待他出去後,庶爺又用頗為得意的眼神看著朱嘉端,問道:“朱局主,可還有其他疑問?”

    朱嘉端心說:“這廝是在跟我示威啊……方才在客棧,隻是眨眼的功夫,他的手下們就將我的弟子統統製伏,眼下他隨便叫一個跑堂的龜奴進來,就會使這五雷穿心拳……再加上他剛才說的禮兒……這人的背後到底是多大的勢力?”

    念及此處,朱嘉端其實已經虛了。

    因為他強烈地感覺到,自己可能正坐在一個自己根本得罪不起的人麵前;隻要對方一句話,別說是他的性命……他整個廣行鏢局上下、包括鏢師們的家眷,怕是都難逃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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