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空地?你讓我想想。”片刻後,王國慶說,“咱們西山腳下,那有一塊荒地,再有就是紅旗生產隊那邊有一大塊。”

“西山那塊太小了,紅旗隊那邊的地倒是好,就怕他們不願意給我們用。”

聽她這麽說,王國慶就多問兩句,“你要空地幹什麽?要多大的?”

“我打算在老家搞個大型養殖場,養豬,養雞,養鴨這些,不過您放心我不和生產隊搶生意,咱們隊裏就在市裏賣,我搞的打算銷往外地。”

王國慶擺擺手,“我倒不怕你搶生意,你是不知道喲,咱們隊裏這副業搞不長啦。夏天那會咱把地給分了後,隊裏又有人打起生產隊那些兔子和豬的主意。我正在琢磨,啥時候就把那些給分掉呢。”

“咱們這對飼養數目還有規定麽?”梅青酒問。

“就是因為現在沒那個規定了,家家戶戶才動了心思。咱們琅琊市來個新書記,神通廣大著呢,連咱們這私自分地的事都知道。本來大家還擔心上頭會找咱們事,誰知道秋天那會,新書記親自來咱們淮陽縣走一趟,問問產量啥的,問完回去就拍板,咱們淮陽縣的地全分掉。就連那養多少雞鴨的規定也取消了,說,你有本事養多少你就養多少,隻要你交足稅就成。”

梅青酒聽到這心中一動。

書記膽大開明,這對她來說是好事,尤其那個想養多少就養多少的規定,交稅什麽的都不是事。

王國慶又說,“就因為這個,家家戶戶都暗戳戳的想自己幹,你是不知道,起初我攔著沒讓分,一個個幹活都不積極了。”

“王叔,分呀,你為什麽不讓分?”

“我這不是擔心政策再變麽,想等個一年半載的再分,誰知道一個個等不及了。”

說起這是王國慶不免唏噓,想當年多好,一個個齊心協力的,誰都沒有私心。

他也知道這世道在變,可他也是為了生產隊好,怎麽一個個就不明白他的苦心。

“王叔,書記既然能做出這個決定,那肯定就衡量過的。再說,就算政策變了,那不還有書記在上頭頂著麽?咱們怕什麽?”

“你的意思也是讓我分?”

“分,怎麽不分?”梅青酒嘿嘿一笑,“您不分,我哪來的地?您把那些都分出去,空下來的地正好給我,省的我再去別的地方找。”

王國慶,“……”

鬱悶兩三分鍾,他才手點點梅青酒,“你這丫頭,心眼多的跟那篩子似的。”

“您不能怪我心眼多啊。本來他們就想分,為這幹活都不積極了,那還占著地幹什麽?把地給我。等我弄起來後,少不得還要請幾個隊裏的人幫我養。”

“你要請隊裏的人?”王國慶突然想到個問題,“那你這不就跟地主老爺一樣麽?這能行?”

“為什麽不能?您看,我跟生產隊合夥,我占大頭,生產隊占小頭。生產隊裏的那些空地,就當成是隊裏入股份額。這樣一來在外人的眼中,這還是隊裏的副業,既然是隊裏的副業,那不管是請隊裏的人飼養,還是請外麵人,都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