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回老家之前,就認真想過這件事。

搞養殖就得請人,可老家和南邊不一樣,經濟還沒放開,她要是光明正大幹這事,要不了幾天就得有人來查這事。

可和生產隊合作就不一樣了,可以避開這些麻煩。

就算真的有人知道她占的才是大頭,那也拿她沒什麽辦法,現在已經不是幾年前了,要是拿她開刀,那些從牛棚出去的人豈不是要再送回來?

王國慶琢磨琢磨,笑說,“行,我看行,還是你這丫頭腦子好使。”

“王叔,那您瞅空趕緊把東西分了,我在老家待不長,弄完這事,我年後還得去港城呢。”

“這行,回頭我和你謝叔商量商量。就是你這丫頭和隊裏合作吃虧吧?”王國慶又說,“江恒都能去南邊建廠,你也可以去南邊搞,你去南邊,就不需要和人合作,也不需要把東西分出去。其實,你不說叔也知道,你是念著隊裏的好呢,隻是這人心,一天一個樣。你事事為隊裏人著想,不見得人家就會領你情。你做多了,人家也隻會覺得你是應該的。”

不得不說,王國慶說對立了一半。

梅青酒說,“王叔,不瞞您說,我回老家搞,的確是希望老家人能過的更好。可也不單單是因為這個,從大方向上來說,除去生產隊,整個淮陽縣琅琊市乃至省城,其實都是我的家鄉。那我有能力後,也希望能為家鄉的經濟發展做點貢獻。”

這話聽起來挺虛,可也確實是她的一個想法。

說白了就是,反正在哪搞都是搞,那有錢肯定先讓家鄉賺啊。

“有覺悟!還是小酒你覺悟高,叔佩服你!”王國慶舉起大拇指說。

梅青酒嘴角抽抽,道,“上回您還說,你這死丫頭覺悟忒差呢。叔,您的原則也太不牢固了,跟我的思想覺悟一樣,隨時隨地都能歪。”

這話說的,王國慶和他媳婦都大笑起來。

幾個人正說著話呢,謝求安從外頭進來。

“有啥好事,讓你們笑成這樣?我在外頭都聽見了。”

“謝叔您來的正好,我正打算一會去找你呢。”

其實謝求安過來,也是想問問梅青酒有什麽事。

“您先坐這,聽我和您慢慢說。”

王國慶媳婦見來人,跑去倒杯茶來。

梅青酒這邊,就將剛才和王國慶討論的那些事和謝求安一說。

“我聽這意思是,以後隊裏的人啥事不用幹,啥風險都不用擔,坐在家就能等著分錢?是這意思吧?”

“就這意思,唯一要付出的就是,隊裏的那些空地給我。”梅青酒說。

謝求安就咂舌了,“這誰跟小酒一個隊,誰都走運呀。那些空地的用處本來就不大,給你隊裏那是一點不吃虧。”

“那謝叔您看,隊裏的副業能不能分?”

“能,咋不能?他們早想分了,還不是你王叔不同意。”謝求安又說,“這兩天我就通知下去,把這事給辦了。”

在他看來,這事簡直再好不過,坐在家就能分錢,這跟白撿也沒多大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