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完東西從供銷社出來,正好遇上羅峰。

羅峰竟然和她說,他也考上了,還是本科不是專科。

這就不可思議了,梅青酒好奇的問,“你不是說你最多能考個一百多分麽?”

“是呀,我就覺得我考不上,會做的我做了,不會做的我都沒寫,可我一眼掃下去吧,不會的比我會的多。這一看就不像考上的樣,考完了我都沒估分,要不是我媽非讓我去填誌願我壓根不去。”

他之前的確打算好好念書的,可他都快十年沒上過學了,現在一沾課本他就頭疼。

說起這事,羅峰那是眉飛色舞,實在太意外了,又說,“你都不知道,我當時看著誌願就想,考不上填一填,過個眼癮總行吧?我膽大包天的第一誌願填了華大,京城大學,雲洲大學,但凡名字看著大氣的,我一股腦全填上了。填到最後一個的時候,我直接閉著眼拿筆點,點到誰就是誰,結果點到咱們省城農學院。你不知道我交誌願表的時候,那老師看我的眼神。”

“不管怎麽考上的,反正有學上就好。”

“我也這麽想的。不過說起來這事我還得謝謝小聰,我看不下去書,就臨考試前幾天把他那些卷子給死記硬背下來了,考的時候看不見不少題目差不多,我就把數字改改,有兩題都不用改。”

“羅大哥,你可千萬別再說這話了。最近他因為幫人補課押題,已經被人舉報過好幾次了,要不是因為他學習好,指不定現在會怎樣呢。要是再有人知道,你背過他的卷子,那就更完了。人家不會覺得你運氣好,隻會覺得你背的卷子有問題。”

他光想想就覺得好笑,當時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填的。

“昨天我回家,我媽跟我講收到我農學院的錄取通知書了,我還以為她在蒙我,結果他媽的還真是!我爸上午去學校打聽,我是踩著線進去的。”

這結果真是笑死人,他爸從昨天就說,他踩的不是線,是狗屎。

羅峰點點頭,“我知道了,回頭你知道誰幹的,告訴我一聲。”

“好。”

和羅峰分別後,梅青酒就回家了,到生產隊的時候,家裏房子已經收拾好了。

“還有這事呢?誰呀,這麽缺德。”

“我要知道是誰,我早把人按地上揍了。”

那就是不知道背後人了。

院裏杵了不少人,都在說梅家這次真的不一樣了,一家子全是大學生。

好在隊裏不知道補課班的事情,沒有人拉著他們問。

王國慶就和他們說,“你們也算是跟那戲文裏說的樣,是衣錦還鄉。你們都出息了,得讓你們爸爸爺爺知道知道,今年的草紙得多燒點,最好搞那大金元寶,紮白馬。也叫他們風光風光。”

“王叔,你瞧我這是啥,草紙金元寶,白馬現紮來不及。日子長著呢,以後再弄也不遲。”梅青酒將買來的草紙袋子遞給他看。

“這金元寶疊的漂亮。”王國慶看了眼就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