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為了看我能不能辨別出那毒素吧。如果我能辨別出來自然好、辨別不出來，就像是您剛才說的那可怕的發言一樣——您應該會選擇拖著白華一起死。也許是吃醋、更多的還是對於實驗徹底失敗的失望……”
“喔。”妮薩沉默片刻，笑道：“真是奇怪呢。你應該是存在於那之前的、積累的厚度是遠遠不如和你交換的千戀的，可是聽你的發言卻似乎比她更加成熟啊。”
“差不多也可以了。雖然您是我的朋友，我當然是可以原諒您的試探——不對、如果沒有怨恨的話，就談不上什麽原諒不原諒的。不過、我卻也還是會生氣的。”
她撇撇嘴：“既然有這個實驗的出現、您也知道會交換，那麽您就應該經曆過交換的事。所以，從交換的那一刻開始，我的生命是在這裏繼續、而她的生命則是在那一邊繼續了。之所以選中了我，可能是因為我本來就是借用了他人的軀殼的靈魂，所以格外容易實現你們的實驗。不過、肯定不止是我一個實驗體——你們肯定也準備了其他的方法，但是，受實驗的對象就是你們的合作者了。”
千戀冷靜得分析著事態。
她之前以為會不會是那個自稱【世界】的姑娘又多贈予了一份力量給她，現在那可能性依然還是存在著的——不過、這具身體的力量確實強大也是不容置疑的。
“你的靈魂怎麽這麽適應這具軀殼啊。”妮薩聳聳肩。
“不是適應、你們之前的靈魂，是人造的吧。這具軀殼已經可以流暢地說話了，不需要像舊型號的一樣一字一頓了，可是卻還是保留著機械感的原因——”
千戀突然頓住了。
妮薩也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你不是第零世界、或者第一世界來的麽？你知道舊型號我還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是怎麽知道這具身體還保留著機械感的？果然已經能夠讀取內部的記憶了麽？”
“人、人造的靈魂，我不認為有不輸入密碼就能讀取記憶的方法。”
她遲滯了一瞬間，那一瞬間的停頓，仿佛是在讀取數據，又仿佛是爆發了其他情緒。
“總、總而言之，嗯——我就是知道保持著機械感的原因，其實就是因為你們沒有真實的靈魂，而通過數據無限仿造了。畢竟你們也知道，其實我們的世界，就是某一個世界計算機的產物、而上一個世界則是上上一個世界文明終結的產物。舊文明和舊世界的消亡，卻給新的世界留下了種子，而這種子，就是在無限龐大的數據庫中輸入了數據。數據、嗯——”
妮薩“嘖”了一聲：“你這是在哪裏讀取到的東西啊。這似乎是帝國資料庫中都沒有的。”
“我也不知道——自然而然就湧入大腦了，很奇怪——”
“嗬，也沒什麽奇怪的吧？”妮薩笑道：“那也就是你現在的大腦接入核心了，這倒是個意外的收獲。”
“核心……？”
她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坐在糖果山上，穿著小裙子的女孩的模樣。
“即使是創造新的世界，肯定也還是要有服務器進行服務的。那麽、最原初的那個開始，肯定有著某個核心。作為核心的存在，大概率已經是不能動，隻有大腦還在高速運轉了——從這個意義上，好像你倒很符合這個標準——畢竟是機械大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