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機體——”

千戀思考了片刻，忽然多少有些反應過來為什麽她會一直盯著自己的行動了。

現在、隻需要一個肯定的答案——

當然千戀是沒辦法保證對方完全不對自己說謊的。

但是、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時候，既然自己選擇了相信——主動權在對方手上的話，也隻能選擇相信了。

“所以、其實我會交換某種意義上是在你們的預料之中的？不如說是由你們引起的？不然根本就不可能24小時觀察不一樣的反應吧。即使是妮薩你，也不至於做出這麽誇張的事情來。”

“你這種了解的口吻還真是傲慢呐。”妮薩微笑道：“明明你了解的都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我了——你方才不是也在思考著記憶的不同、以及時間的累積量不同，最後記憶也會產生相當大的分別麽……雖然我也知道你認知之中的妮薩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不過——我卻不是你認知之中的那個妮薩。和你一樣，也許我能夠叫做人格改換了也說不定。”

“嗯、是啊。”千戀倒是沒有過分遲疑，而是點點頭認可了妮薩。

如此幹脆的反應，倒是反而讓妮薩略感詫異。

“看你的反應，好像你早就知道呢。”

“當然。雖然我還沒有習慣這具無限接近於欣欣姐的外殼的軀體、但是，它終究也還是機械體不是麽——既然是比原本的機械體更高一級別的存在，之前使用過的全部都是仿造人類的人體並加強，現在這具身體就是加強的吸血鬼的身體了吧……機械體處理數據的速度不見得會比吸血鬼更快、卻一定會超過人類的速度，再加上吸血鬼可以隔絕切斷注意力的能力，在您開口的一瞬，我就了解得差不多了。”

她的嘴角向上揚了一下、露出了相當的——

在鏡子中看起來涼涼的、卻不是冷冰冰的沒有人情味的笑容。

這大概是這具身體所能呈現出的絕無僅有的表情。

介於殘酷的瘋狂與安靜的平和之間。

“既然明知道、我可能已經是被時間改變了的人了——為什麽，還要說出近似了解我的話來——”

“不是近似、我就是非常了解啊。”她的眸光輕輕地一閃，輕聲道：“因為、您的身體沒有搭載任何的東西吧。剛才也感覺不到您施放法力的氣息——既然如此，竟然還能做出如同當年一樣的表情，也就說明了無論這個世界怎麽改變、總有些東西是不會被時間所改變的——比如說、您。不，你，妮薩。我甚至明白這具實驗機體被製造出來的價值了，隻是一點點無聊的懷念而已——也許對於其他人來說是微不足道，但是對於某個人來說卻是無可取代的。雖然我想猜這個人是白華、但是，白華沒有您的點頭，他肯定也是不會自己做決定的——而您、您雖然會做決定，可是卻一定還是會有可以一錘定音的人存在。你們一定在某些地方遇到了和你們一拍即合的。這個人應該不是顧修遠、顧修遠是做不到這些的……他多少有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的意思，你們也許會暫時停留在他的麾下、不過卻不可能和他達成任何共識……”

“被你這麽說、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她格格笑道：“我可是在不到20分鍾之前還給你下過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