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時常會說一些怪裏怪氣的話。但是考慮到你的身份——嘛、罷了,其實你應該是看到了其他的時空間的事情吧。”

“差不多……但是比起看見、不如說是想起來了。”

“就像是以前看過的電影片段浮現在腦海中的效果?”

“你使用這邊世界的語言倒是越來越熟練了——”

莫憶點了點頭。

但是、現實的衝擊性到底還是要比電影的衝擊性要強了不少。

立體的畫麵、味道,還有落在皮膚上的感觸。

無一例外能夠清清楚楚回想起來,因此,輕輕挖掘的話,從腐爛的傷口中滲出來的膿液,其實就是自己一直以來在追求著的已然空虛的轉輪。

“該不會你喜歡的人是安雅吧?”

雲暮歌擺出嫌棄臉來。

“如果我回答‘是’的話,你會生氣麽?”

“當然會生氣啊!倒不是因為自己好不容易看中的誰被搶走了,也不是因為年齡差的印象被強化了這樣的理由,隻是有點不甘心——但是、不甘心,卻也不是不能理解。安雅單純那一張臉就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了,經過精細打磨的零件,卻又完美組裝在一起了,而法力與天賦、以及力量和見識都被配備了極高的起步值,就仿佛這個世界上的所有都被她一個人繼承了去似的——比起她那種成熟又美麗的,我這個人大概是沒有任何的競爭力呢。若我是你,恐怕比起我或是其他的人,也會更加喜歡安雅……”

雲暮歌自嘲。

不過卻聽不出她自嘲中的苦澀味,就像是她自己真的不在乎一樣——

或許她又確實是不在乎的。

“但是、不是——我對那樣的類型其實也沒什麽興趣。”

“哦?是麽?那種充滿了健康的肌肉感的元氣女生你不感興趣、像是完美集合體的女神你也不感興趣,而我這樣表裏不一的家夥你同樣不感興趣——我倒是對你感興趣的類型感興趣了——”

“在那之前,我想先問問你的見解——”

“見解?我的什麽見解?如果是什麽樣的配偶更好——這種事情我可不知道,我認為你應該在婚介所填一個資料表,那些媒人肯定比我更了解你。”

“不、不是對我的擇偶觀的,而是對安雅的。”

“你剛才不是否認了麽……現在又來問——難道你就是那所謂的傲嬌什麽的?”

“不是。你剛才不是說,像安雅一樣坦率得麵對內心麽?難道在你的眼中,她是個非常坦率的人麽?”

“相當坦率哦。”

雲暮歌帶著些微不滿的神情,卻又幹脆地誇獎著安雅:“我剛才也說了,她長得漂亮且擁有能力。並沒有被自己的身份束縛住了——所謂的善惡有報她也根本就不在意……那才是作為聖女該做的事情。而且,在她殺死我的時候,我看到了——”

她略一頓,苦笑:“我看到了,她完全沒有在為自己未來的孩子祈福。不過她卻不像是會為了無謂的感情和自由放棄繼承力量的權利的——她,大概是選擇了有權勢者,讓他來成為自己的跳板。我能模擬出她的行動、她恐怕是想要借著那個孩子,來喚醒真正的魔鬼,讓自己來支配著擁有力量又沒有獨立思考能力的嬰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