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也——”

他的嘴唇翕動著。

但是、最後卻沉默了。

“你剛才想什麽?”

“沒什麽,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甚至是向你發誓也可以——我沒有殺死他。沒有必要、也不可能做那樣的事情。”

“誓言麽?”她搖頭:“你知道,我不相信誓言。”

他知道。

她應該被誓言擅相當深吧。

被允諾的事情,對方一件也沒有做到過。

她竟然什麽他沒有為她做過一件事,到底為什麽讓他感覺到癡迷。

其實她自己不也是一樣麽?一直到現在,也不肯放棄其實也沒為她做什麽的那個人。

不但付出了自己的真心,甚至連同自己的命運也一起交托出去了。

仿佛隻要離開了這份信仰,她就沒有辦法存活下去了。

或許事實上也是如此吧。

他還記得,被提出了那麽不合理的條件,如果她不答應就要拋棄她時,她眼眸中那稍微有些絕望的眼神。

痛苦,悲傷、令人無可奈何。

同時,又不肯讓自己流下眼淚。

並不是堅強。

而是不希望意識到她的委屈。

如果意識到了自己的委屈,她就會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麽愚蠢可笑。

其實他也是一樣的。

沒有任何理由,就變成了執迷不悟的盲信徒。

然而、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去救贖。

因為他是連自己的心都無法救贖的。

情不自禁是討厭的詞、他曾經也非常討厭戀愛腦。

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他自己竟然就變成了戀愛腦。

比他殺死過的,最沉迷於感情的人還要可笑得多。

其實她也根本就看不起其他饒感情吧。

那顆透明的心髒上,繪製出的某個饒圖案,到現在也不知道是由於自己,還是由於他人。

“那麽,我到底應該怎麽做才能讓你相信,我根本就不會殺死他呢。”

“如果你願意用你的自己的性命去拯救他。”

他沉默了片刻。

“當然可以,你很少對我提要求的不是麽?其實這麽多年,他對於我來就是親生的兒子,父親為了兒子犧牲也沒有什麽奇怪的吧。”

“對,就是這句話。”

她抿了一下嘴唇,低聲道:“為了兒子什麽都可以犧牲,那麽也就包括和你好毫無關係,你卻要裝出父慈子孝的這個孩子的生命——隻要他還活著、隻要他還在,隻要我還能夠守在他的身邊,你就不可能實現將你真正的孩子帶回到身邊的願望。所以自然鋌而走險你也會想方設法去做這一點——”

“你——”他眼睛轉了轉,苦笑道:“你這是把我當成是赫連遠山了麽?我可不是。赫連遠山從一開始,就是對於自己的青梅竹馬百依百順的情種,但是——你剛才也提到了,我自己的手上全是鮮血。我是個非常殘忍的家夥——如果要是鋌而走險我肯定會用更加絕對的方式。如果真的想要逼迫你的話現在就是另外一個走向,絕對不會寬容到現在——不、我並不覺得我自己是在寬容於誰——我單純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而已。我有我願意做的、也有萬萬不願意做的。不是節操底線而是對於自由有著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