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你們不肯告訴我，你們身上發生的事情的話……”
秦玦垂下眼瞼：“或許，我也會做出可怕的事情也不定。隻要我和大哥哥做出同樣可怕的事情、是不是你們的數據就廢掉了呢？”
“不會——”
紀舜音崴了一下頭：“既然你竟然有這樣的野心、幹脆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秦玦心下暗自盤算著——
“沒用的、除非你把自己的大腦摧毀了，才能逃脫我們的監控。但是——你要如何做才能在把大腦搗碎的狀況下還能繼續活下去呢？所以、你是根本不可能逃跑的。這個世界、完全就是你的囚籠。尤其你是個聖父心態的話、肯定沒辦法再像你的大哥哥一樣，虐殺路人了吧……”
“大哥哥他本來也沒有過——”
秦玦心下一驚。
他發現了、即使他逃跑，將路人虐殺，那也是新的數據。
作為一個經曆不一樣的存在，無論做的事情是怎樣的，基本都會給對方提供新數據。
而完全複製對方的路和心境又是絕對沒有可能的事情。
隻能是——大哥哥沒有做過的事情、他都盡量不去做。
然而、即便如此，也不能確認他們手中的就是完全的廢料。
當他被紀舜音領到一處溫度極低的低下室時，眼前的場景讓他的瞳孔驀地收縮了。
玻璃罩、培養皿。
裏麵站著無數個人。
各個年齡段的。
嬰兒的話還看不出什麽、所有的正太長得都像是他，而所有的青年都像是大哥哥。
嬰兒的培養皿上隻有標號。
而正太上麵則是寫著“秦玦一號”“秦玦二號”“秦玦三號”這樣的編號。
大哥哥那一邊——
也和大哥哥是一樣的名字。
司空瀛。
司空瀛一號、司空瀛二號、司空瀛三號——
“這是人工培養皿。”
“……”
“之前在培育你的時候技術還不算成熟，但是現在已經可以在人工培養皿之中孵化了。隻不過現在還有技術性難題沒有解決、那就是——應該如何讓他們離開了培養皿，斷掉了營養之後還能繼續生存的問題。如果要是把這個解決聊話，你即使廢掉了實驗數據其實也沒有什麽所謂。我敢保證，最多也就是十年的時間——這十年時間、無論你怎麽做，怎麽汙染，也隻不過是讓我們下一次的時候能夠再度從根源上更加細致地調整而已。”
秦玦從口中噴出了嘔吐物——
但是，那些嘔吐物僅僅是提供給他的一些營養養料而已、非常清潔。
“嗬嗬、嗯，就在剛才，傳來的數據是，眼前的這個場景讓你的胃袋收縮，卻沒有明顯讓你的心態發生改變呢——”
“為什麽要製造出這麽多惡心的東西來？”
“嗯？你為什麽要自己惡心呢？即使是自卑、也用不著如此詆毀自己吧。”
紀舜音靠在其中一個玻璃艙上，用指甲輕輕敲著。
“秦玦、這麽和你，也許你現在心中想著如果有機會，要摧毀這裏。但是，他們可全部都是活著的，隻要我發出一個指令，他們就能夠瞬間睜開眼睛——還有他們的記憶也是可以被灌注進去的。現在他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被關在玻璃艙之內，而是被玻璃艙中營養液漂浮著的電荷的刺激使得自己都看到虛假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