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玦眼看著屏幕上閃動、多出了一行新的數據。

“把這些告訴我、也是實驗的一環，對吧？”

“嗯、沒錯。你很聰明，和他是一樣的聰明。嘛、畢竟基因是一樣的，這也是理所當然。”

紀舜音扣上了筆記本電腦：“看到了這些數據之後，你現在有什麽感想？”

“大哥哥，果然不應該死——”他瞪著紀舜音：“該死的應該是你們這些人。”

“但是、如你所見，我現在還活得好好的。而且也會繼續好好地活下去，操控著類似於你大哥哥那樣的人物、也操控著你的生死。”

“……”秦玦咬了一下嘴唇：“還有一件——”

“什麽呢？來聽聽。可愛你什麽我都會認真聽的、畢竟全部都是重要的實驗數據——”

“我原本在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心結是母親，我現在忽然一點感覺都沒有了。我發現她也隻是一個可憐的家夥而已。被自己喜歡的人甩掉了、懷著被聲稱已經過了期限無法處理的孩子，結果卻被偷偷換成了其他的東西——雖然我知道她的良心本來就不會有任何的愧疚、但是我現在認為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如果我是她真正的孩子、也許的母子之間就能夠無意中建立某種羈絆。但是、我隻不過是一個毫無關係的孩子，所以她沒有辦法對我產生愛的感覺、根本就是無可奈何的。”

紀舜音認認真真聽著他的話、發出“咯咯”的笑聲。

“不愧是平滑的聖父的大腦得出來的結論、非常的有意思啊。竟然找到了這樣的理由、讓自己原諒了母親呢——”他將食指按在自己的嘴唇上：“那麽、我呢？老大呢？對於玩弄了你的人生的我們，你現在又是怎樣的想法呢？”

“沒有什麽想法。因為我也不知道你們的過去——不定你們也是可憐的被操控的，就像是大哥哥一樣。隻是你們的大腦被控製得更加厲害、已經到了無法自我救贖的地步。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能夠原諒大哥哥卻不能原諒你們的我，其實僅僅隻是雙標而已。大哥哥時常教育我要當一個比較客觀的人、嚴於律己寬以待人或者嚴以律人寬以待己其實都是不正確的。對自己要好、對其他人也要寬容——”

紀舜音沉默著。

沉默了片刻，他的笑聲都快要揭穿花板了。

他按了一下耳環——秦玦這時候注意到他的耳環中有一根細細的線連接到了耳朵的內部。

“你那是什麽東西、難道是耳機麽？”

“對、內置性耳機。其實也可以在我的大腦中放置芯片的，但是那伴隨著未知的風險、而且我的大腦構造比較難以動手術——加之遇見老大的時候年紀已經不了，所以用耳機是最穩妥的。而且現在老大已經很信得過我了，用不著芯片那種檢測方式，隻要內置性耳機定期手動把情報傳達到雲端去就可以了。”

他清了清喉嚨，問耳機的另一端：“老大、你聽到了麽，這個傻瓜好像把自己當成是神明了。竟然要對眾生一視同仁、絕對不雙標什麽的之類——真正的聖父，簡直是聖潔到大腦都難以想象了。這些話、恐怕就是寫也很少有人會這麽寫吧——放在設定集中，應該就是個相當討人厭的角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