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沒有一丁點的猶豫。
被拔掉的氧氣管，他的臉上還帶著笑意。
“嘛、如果不是正常死亡的話，會下地獄的吧。”他輕描淡寫地道。
“還真是狠心啊、您——親手殺死了還不夠、竟然還要把她送下地獄——”
“因為——我的壽命也不是無限的啊，如果到時候死了以後在堂遇見她，我不是會很苦惱嗎？所以——肯定是要把她送到地獄的深處的。”
灰發的青年“噗”地笑了一聲。
“真夠放肆的，紀舜音，你在笑什麽？”
“啊，我啊，當然是在笑，慕容先生死後竟然還想上堂啊。這是反諷、幽默還是別的什麽？”
“你這是什麽意思——？”慕容陽冷冷道：“我可沒做過什麽傷害理的壞事。”
“是啊、您是沒做過一件傷害理的事，這些我們都有目共睹的。”紀舜音嗤笑：“不過，似乎之審判這種玩意，並不會因為你沒做過一件壞事就對你仁慈呢。即使是慕容先生這樣的人，也同樣有可能會由於錯誤進入地獄的表層哦——”
“反正也是地獄，那就沒什麽差別了吧。如果讓我變成了惡鬼，那麽我肯定會讓我討厭的家夥們陷入更加淒慘的境地——”
“嘛、嘛，是嗎？那您加油吧。”紀舜音將慕容陽推出去：“後續的處理工作，就交給我們吧，我們保證處理得幹幹淨淨，不留痕跡。”
慕容陽還想再點什麽，拉門被重重地拉上了。
手機的電話鈴聲，他接起電話，匆匆得離開。
紀舜音拍了一下手掌、嫌棄地拉扯著嘴角，用消毒幹洗洗手液搓揉著掌心。
“真可笑，這種家夥竟然還夢想著上堂一類的。真是沒有自知之明呢——”
“無所謂啦。本來這個世界既沒有堂、也沒有地獄。存在本身即堂、存在本身即地獄，隻是由於你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才會有不同——堂也隻不過就是好聽而已。如果隻是妄想就能讓靈魂得到救贖，從這個角度來看，不定他還真的非常適合堂啊。”
宣未予席地而坐，心跳逐漸拉成了直線、呼吸也停止了。
“老大，這——這不是死亡了麽？”
“嗯、看起來是的呢。”
“喂、這是幹什麽？剛才不是隻是為了敷衍他而已麽？如果真的死去了就沒什麽意義了不是麽？”
“死不掉的——”宣未予的手指按在玻璃艙上：“畢竟可是我們寶貴的實驗產物。”
“您怎麽如此篤定？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紀舜音頓了一下：“證明我們的實驗真的成功了吧。”
“畢竟已經產生了時空震了，絕對不會錯的。隻是看她什麽時候願意睜開眼而已。”
“萬一一直也不能睜開呢？”
“其實那種可能性也不是沒營—”宣未予的眼睛眯起來、閃過冰冷的寒光：“那樣其實也很簡單——反正殿下、還有殿下的幾位得力幹將的壽命都很長，等得起——最重要的是——”
宣未予的手指比了“9”和“1”兩個數字：“我們還有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