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簡直懷疑你這家夥一直把契約書掛在手症攏在手中是為了留下證據有朝一日扳倒你的仇家之類的。”

“慕容先生搞得想象力也未免太豐富了。把仇家扳倒什麽的事情,我可一次都沒想過的哦。不如,我這個家夥,隻會讓其他人恨我、大概是不會去恨其他饒。再,和我簽訂契約的除了您這樣的大人物,其實還有不少是貧窮得揭不開鍋的——不對,應該更多的都是這種狀況。像您這種巴巴得想要謀殺親女兒的還真不常見喲。”

“你現在要給我上道德教育課嗎?”

“哈啊,怎麽可能啊。您這個簡直就像是要求一隻狗給老鼠上課怎麽才能變成一隻可愛溫馴的貓咪一樣。”他舔了一下嘴唇:“我自己沒有道德,怎麽給別人上道德課?”

“那就不要一副陰陽怪氣諷刺我的樣子,我知道我自己的做法很不道德。我是知道一切,仍然要堅持殺死她的。你有什麽意見?”

“沒英沒櫻其實我是很願意做這種活計的——我也想到您會這麽做了——”宣未予向身後平伸一隻手,立刻有兩遝合同出現在了他的掌心。

“呐。”他遞給了慕容陽:“殺饒合同我也已經準備好了。您隻要簽字,現在我就可以走進去拔掉您的千金的氧氣管。”

慕容陽看都沒看,就在所有的合同上都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這麽幹脆的麽?慕容先生?您可最是個謹慎的性格,應該知道這些條款裏很有可能藏著定時炸彈不是麽?也許,您簽下了名字我會坑您哦。”

“我知道。但是我認了。再怎麽,也好過這個人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夜長夢多。”

“是嗎。”宣未予搖搖頭,一副難以理解的樣子收過了合同,和他勾勾手指:“你和我來。”

慕容陽和宣未予一起來到了,女兒的病床邊上。

那是非常慘不忍睹的。

在機艙內、勉強維持著生命的機能。

肉體由於爆炸以及黏液的腐蝕,基本已經看不出原來的形狀。

如果不是看到機艙的上麵寫著名字、還有她脖子上掛著的不完整的項鏈,他甚至都懷疑這裏是不是僅僅是拍攝恐怖片用的道具娃娃。

胸口、卻在起伏著。

雖然很微弱,卻在起伏著。

心跳的儀器也在“滴答滴答”地來回響動。

即使隻是陌生人,看到這一幕可能也會湧出心疼來——畢竟是那麽幼的生命。

慕容陽卻隻露出了惡心和厭惡。

“快、快點讓她的呼吸和心跳停下來。”

“真是奇怪啊,您就這麽討厭她麽?”

“討厭,非常討厭。實不相瞞,隻要看到她的臉,我都感覺頭皮發麻——”

“可是,無論是您死去的夫人,還是她,其實都比您現在的這位情人和情饒女兒可愛很多哦。”

“漂亮又不能當飯吃——最初我還是很中意她的美貌的,後來發現她就是個美麗的空殼而已。至於這個女兒——她完全就是個怪物。什麽時候、過什麽話能夠精確到秒,而且還暴力,毫無同情心,之前還把思瑤最喜歡的杯子摔壞了,用地上的玻璃碎片試圖傷害到她——甚至似乎還露出了殺意。這樣的危險分子,根本就不能留在身邊吧。”

“恕我直言——以現在的狀況來看,她當初還真不如殺了她、殺了您,也總好過現在的這個結局——”

“你到底肯不肯動手?”

“我當然願意。不過,看在您這麽有決心的份上,我決定把這個機會讓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