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觀測是單方麵的吧。”

“如果是個普通的女孩子,那麽是的——觀測確實是單方麵的——可是,你不要忘記了,我們召喚出來的可是傳中的魔女哦。既然是魔女、那麽就存在知道連我們都不知道的事情的可能性吧——簡單來就是不可控因素。”

“不可控?”紀舜音挑了挑眉:“那不是——非常危險?”

“是的、很危險哦。”

“但是,您們所有人——”

“軒轅音是個很有意思的家夥哦。有欲望、有野心、也有著對於力量的追求,對於病態的存在來,可是非常有營養價值的——雖然隻有舒空穀直白地出來了,不過事實上隻是因為他有趣才助他一臂之力的不止舒空穀一個——不如沒有懷著這種想法的才是個別——”他嘴角輕勾著:“雖然你並不是和我們同一類的存在,但是經過長時間的相處也能看得出不是麽?殿下的身邊,都是像蒼蠅、蛆蟲、禿鷲一樣的家夥——被這樣的家夥圍繞著,他本身就得是一塊腐肉哦。腐肉發出的氣味,無論何時都吸引著這些惹人厭惡的蟲子和動物——”

“腐肉啊。”紀舜音苦笑:“雖然不是不能理解——不過、即使再怎麽像是食腐動物其實您們飲用新鮮的血液也能夠活下去吧。再了、腐爛的肉塊也不止他一個,您們可以選擇其他的——”

“實話實——”宣未予淡淡道:“和我用不著拐彎抹角的。”

“實話實啊——”紀舜音咬了一下嘴唇:“好,實話實,就是現在的殿下還有慕容陽全部都讓我感覺到惡心。”

“是嗎?”宣未予眨了眨眼睛:“我呢?我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喲。”

“您的話,我當然也感覺到惡心。不過,您卻讓我看到了平時看不到的一麵。因為能夠看清這個世界的肮髒,我才能如此坦然地站在這個世界知—否則也許我早就已經崩潰死掉了。可是,無論多久還是沒辦法習慣啊,看什麽都是黑色的,仿佛再也回不到最初的那個時刻了。”

“這個世界上唯一不變的,就是什麽都在變化。心態、世界觀——你倒是想要像嬰兒一樣看待世界,隻要被裝在嬰兒車裏,就可以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思考,隻要嘴巴裏含著奶瓶就可以了——可是你自己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難道你不覺得,自從發現了這個世界黑色的一麵之後,你看待事物的角度都變得寬泛了麽?再高高在上的人都可能擁有肮髒的一麵、純潔無瑕本身就是沾染著汙物的活靶子。所謂的理想,隻不過是的吊著人努力的虛妄之物,就像是掛在海龜麵前的胡蘿卜。”宣未予的手指貼在玻璃艙:“你現在沒有想要從實驗室救走實驗體,方才慕容陽拔掉管子的時候你也沒有攔阻、九十一號現在連你都能主動拿他做實驗——你之所以認為自己無法接受黑色,不就是依然在內心的某個角落相信自己是純白的嗎?然而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純白無暇的人——隻是你在做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