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將來長大了難道想去做偵探嗎?”

“未來的事情,誰又知道呢。本來,那倒也是一種選擇。不過,現在,我既然不會長大了,長大之後的事情也就變成虛幻的泡沫了吧……”

“你這孩子在胡襖什麽?”莫樂南似有不滿地挑了挑眉。

“媽媽您也是呢。最好趁著現在把您準備野餐的食物吃掉、不然很可能就吃不到最後的晚餐了——不對,午茶——畢竟現在這個時間還不到晚飯的時間啊。”

莫樂南歉意地向顧修遠欠欠身:“對不起,這個孩子今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她以冷冷的眸光凝在了慕容幽的身上。

一句話也沒有,僅僅是冷冷地看著她。

“如果往常我看到這個眼神,不定還會有點難過,然後按照您的想法做出一副乖孩子的樣子。但是——今我卻不會了,媽媽。我早就受夠了您這種對自己人凶、卻對敵人仁慈的病態行為了。如果您是真的聖母,難道不應該是對待所有人都一視同仁嗎?可是您卻一直都在犧牲著您自己——甚至是沒有任何拒絕權的我的利益來維持您自己的形象。真是可笑啊,您冷靜點想想看,您做的這些事,有一個人您好嗎?”

“我做好事,又不是為了其他人我好的。好人自然會有好報——”

“嗯、您認為好人會有好報、做了壞事就會有惡報吧?”

“那是當然、理昭昭。”

“但是我看陸芳菲和陸思瑤不是過的很開心嗎?為什麽沒有神明裁決她們呢?反而您一直都在忍讓——”

“那隻是時機沒到吧。”

慕容幽輕輕地挽起袖子,白生生的手臂,卻有著一點點淺灰色淡紅色的汙漬,一塊塊的。

“你胳膊上的是什麽?”

慕容幽的手指深入口袋中,不知道沾了什麽,在自己的臉頰上刮了刮。

紅色的掌印就在她的臉頰上散開。

剩下的染料,在嘴角上劃出了長長的道——

就像是從唇角滲出來的殷紅的鮮血。

“你到底在做什麽?”

“很奇怪嗎?我身上繪著的痕跡,都是被您打傷過的地方。臉頰上被您留下過巴掌印甚至還被您打得吐過血。在外人麵前完美的莫樂南,不能對付任何人,卻在自己的女兒身上留下了無數傷痕。這樣的您,應該是會得到惡報的吧?”

莫樂南的眼皮一跳。

“真是不知好歹啊。”她冷笑了一聲:“我是在教育你。再,我對你溫柔的時候你不記著、隻記著這些,你的心胸到底是有多麽狹窄啊?”

“本來我也沒想做過心胸寬廣的人。畢竟,我看到的所有心胸寬廣的人,都活得非常的痛苦。正如我在各種宗教書上看到的神明一樣——很多人都覺得成為神明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不過他們卻似乎看不到,幾乎每一個神明都背負著常人所無法背負的沉重的負擔,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痛苦——我每次看到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想,啊,我肯定是成為不了這樣的饒。我想,其實大多數人都無法成為——卻還是要強迫自己聖潔——有一個詞能夠非常貼切地形容,那就是東施效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