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幽抬起手來指著莫樂南。
“您，不，你也是。”
“我可不記得我什麽時候教過你這麽沒禮貌的態度。”
“幸好我沒有把您教給我的真的聽進去。否則、恐怕我將來也要成為一個為了男人放棄事業，笑嘻嘻地迎接第三者以及她的女兒，最後還要被自己的丈夫聯合最信任的朋友殺死的可憐女人。”
“呐、你真的是幽嗎？”莫樂南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不是被什麽附身，或者是別的孩子裝成了幽的樣子嘛？”
“恰恰相反，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可惜你卻從來都沒有想了解過——”慕容幽的手指按在心髒上：“這裏，這裏藏著的是魔鬼，不是你想培育出的使。因為您自己本身就不是什麽真正的聖母聖女，為什麽會認為自己能夠誕下使？”
那雙黑色的眼眸中，開始泛起了紫色。
如同紫晶石一般的紫。
黑色的頭發也開始褪色、似乎開始有些變粉，但是比粉色又稍微深一些，宛如從深海撈出的珊瑚。
顧修遠在這個女孩的身上，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狂氣。
以及魔性。
如果之前她都是被關在鳥籠中的金絲雀、虛假的使，現在的她則是最為真實的惡魔。
雖然年齡幼，但是絲毫沒有折損了那份罌粟花般染毒的氣質。
“我——我是在做夢嗎？”
莫樂南拍了一下臉頰。
“真遺憾喲，媽媽，不是的。無論是我的態度、還是顧修遠叔叔要殺死你的事情，都不是做夢——”女孩靠在靠背上，用手敲了敲靠背：“我聞到了汽油的味道，所以有點好奇修遠叔叔你是打算把我們殺了之後再燒掉，還是整個引爆這個汽車？”
“……”
顧修遠咽了一口口水、一言不發。
不是裝深沉，是他真的不知道該什麽才比較合適。
也不知道該擺出怎樣的表情。
雖然並沒有年齡歧視，可是被五歲的幼女看穿到這樣的程度，還是太驚悚了。
甚至他都開始猶豫，是不是真的要趕在現在動手了。
“您可以安心，我隻是心態貌似成熟、好像一副大饒態度，其實還是個孩子。既幼稚又無知，還沒有能力的那種。否則就不會乖乖和您上車，而是會逃跑了——大概是因為我覺得，即使照現在的狀態活下去，也不是多麽有趣的事情——無論您是要把刀子砍在我的身上，還是把我炸碎，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乖乖接受。更重要的是，我和溪哥哥不一樣，溪哥哥是必須要寄生狀態才能活下去，我不過是維係著活著這種沒什麽意思的狀態而已。之前還能感覺到些許的溫度，不過現在這種溫度已經徹底失去了——所以也沒有反抗的必要，已經放棄生機了。”
顧修遠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很想像是電視劇中那些帥氣的角色一樣大喊：“不要放棄希望，你人生的路還很長——”
不過，由自己來就變成是滑稽劇了吧。
一個劫持汽車的殺人犯，要引爆的時候什麽“你們不要放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