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現在，顧修遠也知道掛在她臉上那看似真誠又真的笑容，也僅僅是業務式的笑容而已。
孤獨的鳥兒、活在籠子中的鳥，隻有啁啾出把它關在籠子中的人想要聽到的聲音才可能會吃到飼主喂養的食物。
孤獨的女孩、活在牢籠中的女孩，也隻有露出其他人希望她露出的笑容，才有可能得到一點可憐兮兮的憐憫。
雖然還是幼年期，但是她卻可能比不少的成年人更加虛偽——
然而卻是讓人不能苛責的虛偽。
她的眼眸中流露出的神色，時常會讓人懷疑她會不會突然揮舞起武器、刺入眼前的饒心扉之鄭
或者，她本身就是武器。
然而、在她能夠殺死其他人時，就要先被其他人殺死了。
想一想，似乎還有點可惜——
因為年紀就露出了這種眼神，將來不定能夠成為一個合格的影衛、殺手。
坐入車廂中，踩下了油門。
眼前的風景開始陌生起來。
“修遠，你想要去哪裏啊？”
“讓我猜猜看——”那帶著業務性微笑的幼女低低道：“您大概是想要開車到您郊區的私宅去吧。”
“哎？”顧修遠聽到了幼女的話不由愕然。
郊區的私宅，是藏了他不少秘密的地方——
包括維係這副破爛身體所需要的各種藥物，以及器具。
雖然不是毒品、其中放置的儀器大部分人也是不認識、不知道用來做什麽的，但是也確實沒有大聲宣傳的必要性。
沒有刻意隱瞞、卻肯定沒有許多人知曉。
即使是莫樂南也並不知道。
“你在什麽啊？修遠叔叔並沒有郊區的私宅吧，畢竟他是個比起安靜、更喜歡喧鬧的個性。”
“不……”顧修遠瞥著幼女：“你是怎麽知道的？”
“嗯？修遠，難道幽還無意中著了嗎？”
“呃、嗯——可能無意中和幽提過，被她記住了——？起來有點奇怪，我沒和你過嗎？”
莫樂南搖搖頭。
“哈啊，是嗎。”顧修遠拍了一下額頭：“最近這記性還真是差。”
“您並沒有和我提過。我每次見到您，基本都是有媽媽在場，如果媽媽不知道、您也不可能有單獨和我提及的場合。”慕容幽笑笑。
當然還是那標準的笑容。
不過她臉上的笑容在現在的顧修遠看來有點瘮人。
“那你是——？”
“文字。雖然語言大概比文字出現得要晚的多，也有文字表達不聊東西，但是、隻要看得足夠多，就能夠不斷擴散——”慕容幽道：“您知道嗎？您的有幾個訪談錄不經意之間出了這個事實呢，並被刻在了文字上。”
“訪談錄？”
“比如之前談到對於公司未來的發展展望什麽的時候，您不就了——？比如現在對於環境口味的改變、所以觀眾們的訴求改變您會努力適應……然後還有某一次了，推開窗戶能夠嗅到樹的味道，就是幸福的一——拚合一下，就知道您在郊區應該有一套別人不知道的房子。當然，這其中有著更為細致的推斷過程——一一贅述太麻煩了，但反正我知道一點，您似乎並沒有刻意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