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也是討厭表姐冠冕堂皇的漂亮話，才故意做出這種東西來看她的表情吧——

既然如此不相容，甚至做出這樣招人嫌棄的舉動，表姐為什麽會買下他來，他又為什麽會答應被表姐買下來？

赫連秋深的好奇心更甚，繼續在裏側觀看著回憶。

歐陽千幻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凝視著桌上稀奇古怪的食物：“這——這是什麽？”

“如您所見，是食物哦。”

“可是我並沒有點這種東西——”

“我知道您沒有點這些東西——不，您沒有點任何東西。您剛才不是了麽，把選擇權全部都交給在下——所以，在下就挑選了這些菜品——而且聽到您要付給我費太高興了，一不心做得多零。您放心，都是最上等的食材喲，對味道我也相當有自信——”

“……”

歐陽千幻的表情抽搐了一下，聲音輕輕顫動著，勉強地笑了笑：“這是——開什麽玩笑嗎？哈、哈——可是不怎麽好笑呢。”

“不，並不是玩笑。這其中的每一樣，都是在下精心準備的，其中的不少餐品由於太麻煩了，平素除非被點到，不然在下基本不會主動提供呢，比如這個——”Mem用手戳了一下吊在架子上流淌著殷紅鮮血的蛇之結：“全部、全部都是毒蛇——雖然有劇毒、但是隻要把毒牙拔掉、毒嚢剔下，就是味道相當鮮美且滋補的食物。而且被編織之後，由於多隻身體被擰在一起，會減慢它們的死亡。讓客人體會鮮血一滴滴滴滿瓷盅時的美釜—視覺上的提升、也會讓味蕾更加敏福而等到血液流幹、蛇結上的所有蛇悉數死去，就可以灑上一層細鹽，把下方的瓷盅替換成烤爐，用竹炭烤製。烤至熟透後，既可以用竹刀一點點切割著蛇肉、也可以解下來整個放入口知—都相當美味。對了——”

Mem拿起桌子上一個看起來比較正常的透明瓷瓶：“您知道這裏麵是什麽嗎？”

盡管看上去就是一瓶金黃色的蜂蜜、或是楓糖，不過與桌子上的鬼畜食材搭配，肯定也不會是什麽普通的食物吧——

歐陽千幻搖了搖頭。

“像是蜂蜜……實際——不知道呢。”

“回答正確，就是蜂蜜呢。加了新鮮研磨的山葵醬、混合了一定比例的油和檸檬汁，純然口味的蜂蜜芥末——！”

“欸？”

赫連秋深也不禁詫異了一下。

在一大堆又是活著的鰻魚、又是蛇血、又是熱鍋上的螞蟻什麽的中間，竟然出現了一瓶普通的蜂蜜芥末醬嗎？

雖然很正常，就是因為太正常了，反而顯得過於不正常。

“是——怎麽提取出來的蜂蜜？放在研磨盅裏磨碎再過濾出去嗎？”

“唔，這倒不失為一種辦法，然而某種意義上其實是舍近求遠了呢。如果給的錢足夠的話，舍近求遠我倒是也不怎麽在意啦——可是，若是研磨活著的蜂不僅僅舍近求遠，甚至還事倍功半——比起普通的提煉法來，味道大幅度下降，沒什麽意義啊。”

“沒有加入什麽奇怪的東西嗎？”

“如果非要的話，可能是山葵醬的味道可能會有人吃不習慣——雖然我是很喜歡那種清新自然的滋味啦，但是也會有人認為是泥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