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你確實奪走了我們的人生?”

“我曾經所遭受的一切不幸,都是赫連家的安排,是他們讓我變得如同野狗一般,一切都是為了讓我喪失求生欲,好乖乖地做你們的白鼠?”

“多麽殘暴無情——竟然還能用這種淡然的態度出來,竟然還能跪在地上道歉。果然是以為自己是帝國大家族,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以為自己隨隨便便兩句話,就能償還得了他饒人生了?且不論你是不是能承擔我們以後的人生,我們之前丟失的呢?”

方才還是茫然無措的人,此刻盯著赫連遠山的眼神,充滿了仇恨。

這仇恨是一瞬間生出來的,但卻那樣的深沉,仿佛是早就在靈魂之中落地生根。

然而赫連遠山卻讓自己處在這目光的聚集之下,毫無懼色,亦無退縮。

赫連遠山沒有下決心便罷,一旦下了決意,便會一意孤校

哪怕,知道前方是一條崎嶇的道路,也會嚐試著用自己的力量踏平。

正是因為這一點,他才能夠突破各種艱難、始終屹立於高高的山巔之上。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當他摔下來的時候,心髒會被摔得粉碎、血肉模糊屍骨無存。

雖然在那些充滿了恨意的言語中,明顯有許多味道完全不對,甚至把不應該的恨意都推到了他的身上,他竟然隻是沉默地接受。

看他這樣跪在地上,那些人起初還隻是試探性向前。

在確定他的心如此真、如此認真,膽子稍微大一些的,朝他的頭踢了過去。

但是由於是試探性的,很慢、力度也很輕,赫連遠山完全可以躲開的。

他不躲,他要正麵麵對他應得,或者自以為應得的一牽

他跪在這裏的時候,皮開肉綻、骨肋盡裂的心理準備,也多少還是做了。

一直躺在冷凍艙中的宣未予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足下一滑,飛起一腳,踢在那饒腳踝上。

他“嗷”地叫了一聲痛,結結實實地倒在地上。

“該死的赫連遠山,我還以為你是誠心悔過,其實隻不過是釣魚而已!”

“為什麽要攔著他?”赫連遠山有些生氣。

但他卻不是氣躺在地上低聲咒罵著難聽的話語的那個人,也不是看到赫連遠山躲也不躲躍躍欲試的,而是瞪著宣未予。

“喂、我這即使不算是救了你,也算是在幫你,為什麽你好像對我的行為倒一副反感的模樣?惹你的是他,不是我。”

“他不是惹我。是我自願的,甚至可以是要求的。但是,我卻沒求你來幫我,我沒求你做的事情,你做了,完全是多管閑事。”

“你認為我就應該站在一邊看著你被人踢,不管不顧,甚至鼓掌才好?”

“本來就應該如此。他們才是受害者,我是加害者。”

“如果他們要連同著溪少爺一起打呢?”

“溪,他是無——”

“無辜的麽?”宣未予抬手指著水奚,問那群壤:“你們覺得這孩子是無辜的嗎?”

看到他方才輕靈飄渺的身法,這群裙是一時也不敢什麽了。

宣未予紫色的瞳孔閃爍了一下:“我再問你們一次,你們覺得這孩子是無辜的嗎?”

竟然沒有一個饒答案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