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搖了搖頭、一臉遺憾的表情，旋即又露出柔與光月的笑顏：“但這樣的您，對我來卻是有無盡的好處的，也為我行了方便，我也不應該再抱怨什麽了。然而，如果我擁有感情的話，此刻卻應該多多少少有些遺憾呢——沒有挑戰性的，也就沒有了趣味。”

“宣未予……”水奚低低地吐出這個名字來。

“嗯？怎麽，溪少爺？”宣未予立刻把臉轉向他。

水奚本能地用手擋了一下眼睛，仍舊低聲喚著“宣未予”。

宣未予把他擋著眼睛的手撩撥開，同時將玉匣子放在他的掌心，雪雕似的臉貼得很近，紫色的雙眸凝視著他，長長的睫毛閃動：“我在的，溪少爺有什麽事？”

“你確實是……宣未予沒錯吧？”

水奚輕輕閉上雙眼，甚至不敢看他。

宣未予愣了一下——當然，他並不是真的感到驚訝，隻是判斷出，在這個時候，發愣這個反應比較符合場合。

他溫柔地，撐開他的眼皮。

模糊的倒影映在瞳影鄭

在模糊的視線之中，宣未予的樣子倒與那兩道影子重合，越發清晰了起來。

“原來你是在困惑這件事麽，溪少爺？那——”宣未予側了一下頭，以柔和的波光斜掠著赫連遠山：“不如讓赫連家主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他停頓了一下，酒窩深陷，以凜然卻透著邪氣的獨特笑容：“赫連家主，請問，我是不是宣未予——呃，我再換一個問法，您覺得我的長相，是不是您記憶中宣未予的長相？”

赫連遠山方才對水奚的反應就感覺到了明顯的異樣，此刻更感覺怪異——盡管他出生之後確實沒有見過宣未予本人，對司空淼也僅僅在被對方打傷後見過一次。

然而，宣未予卻並非是尋常人物，至少在電視以及報紙上不止一次見到過他的模樣，為何兒子竟會如此驚異——難道是詫異於，不開美顏、不P圖竟然會真有絕美到令人窒息的容貌嗎？

想必，是這樣的吧。

赫連遠山點點頭，和藹地笑道：“是呢。他就是宣未予本人，報紙、電視以及各大新聞媒體上的樣子，就是他本饒樣子，並沒有經過美化。”

水奚扯了扯嘴角。

“呐，赫連家主這是想到哪裏去了？”宣未予笑道：“您該不會是以為，溪少爺是將我的照片當作虛幻的畫像，此刻發覺並非虛幻才訝異吧？那無論如何，是不至於的呢——畢竟他的身邊，並不缺少如書畫中走出來的俊男美女。您、秋深、司空家主以及舜音，哪一個不是漂亮的難以置信？溪少爺本人簡直就是少女漫畫中人氣頂尖的男主來到現實呢。”

“或許有些自戀，我卻不能不承認，確實如此。無論是赫連家上下，或是司空家主的氣質都非尋常人可比。”赫連遠山淡淡道：“然而，你卻是更為不同的。是令人難以置信的，世間不應該存在的，手臂沒有折斷的維納斯雕像。甚至足以讓我，本能地感覺到比不上你，甘願退為第二號背後影子類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