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做到這地步，也算是我們仁至義盡了。雖然最後的報酬讓人有點不滿意，還假借付報酬擺我們一道，但這種事我們也算習慣了。也就不繼續在此打擾了。”
秦玦向同伴們勾勾手指：“走吧，還站在這裏也沒什麽意義，還不知道這家夥會拿出什麽無聊的東西耍弄我們呢。”
黛薇兒以戀戀的眼神再次環視了一圈柯露麗的病房，深深地望了水奚和葉憐惜一眼，回過頭的時候卻是相當輕鬆的口吻：“有道理。白吃的午餐雖然很美味，誰也不知道是不是下了毒。還不如每撞鍾時，聽到奏鳴聲更讓人安心些。”
離秋楓帶著一種看穿一切的眼神淺笑，九十一倒是沒什麽特別的表現，兩個人一齊跟上了秦玦和黛薇兒的腳步，正準備離開病房時，宣未予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來。
“你們要去哪裏？”
如同，雪團落入寒潭中，激起來的帶著細碎浮冰的漣漪般冰冷的聲音。
“當然是回到我們的住處去。雖然平時都是各自找食物，但今多少還是有點不一樣，果然還是想要好好吃一頓——當然不會是AA。我一定要好好敲死蝗蟲竹杠，把他多拿的那部分盡量全部詐光。”
“但是，你們沒有機會了。雖然還沒有吃過免費的午餐，卻已經擦過免費藥膏了不是？魔鬼的交易，可是從來不看你們的態度擅自進行的。而且，一旦開始，你們就不可能停止得了啦。”
宣未予手放入口袋中，口袋中滲出圓形的紅色光點，傳出“嗶嗶嗶”的信號音。
“啊——”秦玦手抓著心口，朝地上跌倒。
“阿玦？你怎麽——”黛薇兒試圖抓住秦玦的胳膊穩住他，自己的瞳孔也驟然收縮，雙手掐著脖子摔在地上。
牙齒打顫、渾身抽搐、皮肉開始收縮，枯幹。
“做了什麽？”離秋楓轉身瞪著宣未予。
在之前折回身去看柯露麗狀況時，歐陽千幻已經為離秋楓換了一副不那麽顯眼的造型。
棕色偏紅的頭發、淺褐色的眸子。五官沒有做太大的改動，隻是打磨得更柔和了些，但整個人看起來也不大一樣了。
由於黛薇兒在心中已經把離秋楓和雲暮歌徹底區分開來了，即使這副樣子就和她在那個雨看到的幼的女孩子更加相似了，她也完全沒有把他再誤看作是雲暮歌了。
離秋楓也刻意抑製了殺氣，但那雙棕色眸子中還是溢出了相當強烈的憤怒——但是卻是有別於殺戮，隻是為同伴擔憂的憤怒。
而九十一已經直接抓住了宣未予的衣襟。
葉憐惜倒吸了一口冷氣：“怎麽——”
“果然啊。”柯露麗撇撇嘴：“對你這家夥，真是一刻也不能掉以輕心。裝出一副愛笑熱心腸的樣子，平時總著除了簽了契約書的，否認絕對不會輕易把生命當作實驗素材。卻用這種手段對付這群孩子。”
“如果隻是普通的孩子，我當然不會這麽做，甚至會盡我所能去幫助。不過，他們卻是我的重點懷疑對象，盡管還沒有露出蛛絲馬跡，弄錯了我會道歉、會給他們大筆補償，寧殺錯、絕對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