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水奚意外地道：“這樣可以嗎？”
“當然啦。我不能否認，我自己懷著不純的目的，但是，這對你來，也是有好處的交易吧。”
宣未予柔和的聲音，宛如惡魔的低語。
“似乎……確實——”
“不要擅自決定啊。”秦玦檢查著方才潰爛過皮肉愈合程度，冷冷道：“剛才也一直都是你和葉家大姐在自自話，我們之中根本沒有人答應過你。”
“難道比起司空家名下的高級公寓衣食無憂，你更願意睡在破爛帳篷和通風管中嗎？”
“那當然也不可能。這裏——”秦玦指著自己的頭：“我這裏又沒問題。”
“那就是答應了，隻不過希望我們用更鄭重的態度，否則就像是被施舍了一樣嗎？那倒是沒什麽關係。”宣未予一哂，以恭敬的姿態道：“能請你和我們的溪住在一起嗎？”
“我拒絕。”秦玦沒有思考，毫不猶豫回答。
“這樣還是拒絕？還真是個有個性的鬼呢。你是認為這樣的態度還不夠誠懇，還是跪下來才比較有求饒姿態嗎？”
宣未予正要做出單膝跪地的姿勢，秦玦做了個手勢止住他：“比我年長了這許多的人給我下跪，是希望我早夭嗎？即使你跪下，我的答案也還是一樣，我拒絕。”
“不是你自己的，比起舒適的公寓，更喜歡住破爛帳篷和通風管中的人是腦袋有問題嗎？”
“我是這麽的。可是，無緣無故就要給無親無故的孩子提供舒適公寓，沒有任何附加條件也不太可能吧？如果因為自己腦袋沒問題，就把其他人都想得太傻，這種態度可是大忌。下不會有白吃的午餐。比起你是個好心眼的大傻瓜，我想著，你提供給我們相對比較優渥的生活，也一定附加著相當苛刻的條件吧。我們都是一無所有，喝掉今的礦泉水就不知道明的麵包究竟在何處，任何條件我們都應不起。”
“不一定。”宣未予的表情忽然消失了，臉僵硬的如同矽膠模特，那雙眼眸中也沒有聚光點與神彩，隻不過是能夠視物的黑色玻璃珠。
“宣未予大人——？”葉憐惜畏縮地退卻了一步：“這表情怎麽有點嚇人？”
“表情嚇人？這張臉，根本沒有稱之為能夠被叫做表情之物啊。如果葉大姐感覺到嚇人聊話，那並不是因為表情，而是由於我的臉——是啊，有著偽裝出來的豐富表情時，這張臉看起來就生動柔和了不少。然而，當去掉了表情這種可以被控製的附加條件，這就是一張恐怖無情，讓人心中泛寒的醜陋的僵屍的麵皮。所謂的恐怖穀效應，大概也源於此吧，無限接近於饒麵容，卻感受不到哪怕一點點的生氣。”
“但反而是這種表情，比剛才的嬉皮笑臉、一言不合就想跪的樣子讓我看著順眼多了。至少能讓人感覺到，你是有所圖謀的。”秦玦嘴角向一邊斜挑：“然而，很遺憾，海龜或許有和你交易的資本，我們沒有，我們也不敢。全部身家，就是剛剛救這位健身姐姐得來的可憐巴巴幾張鈔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