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本來就是經過練訓可以自由掌控,現在,妖精先生就站在一邊,她更加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樓梯很曲折,周圍的牆如鏡麵一般,能夠映照出他們兩個饒影子。

他們都不是真實的容貌,而是經過偽裝的形容。手牽著手的兩個人,像是個陰暗的宅男牽著一位不良少女向著深淵走去。

而他們在走向樓梯的盡頭時,一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地下全是培養皿。

咕嘟咕嘟的氣泡聲,就是培養皿中傳出來的,而刺鼻的氣味,大概是培養皿中營養液的味道。

培養皿中裝滿了身上插著管子的身體,漂浮在其中,緊閉著眼睛,就像是無機質的人偶一般。

但是,卻能夠從起伏的胸膛、和顫抖的睫毛感覺到他們全部都是活著的生命體,隻是呼吸和生命體征都很微弱而已。

培養皿中的身體都長著同樣的一張臉。

那便是司空灜的臉。

少也有幾百個培養皿。

那麽,也就意味著此處有著幾百個一模一樣的司空灜同時呼吸著。

在幾百個裝著司空灜培養皿中,站著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男子。

他背對著他們,看不到他的臉,但是雙手插在口袋中的姿勢,很像是宣未予。

“宣未予,是你麽?”君山銀針問道。

“不是宣未予。”男子聽到了君山銀針的聲音,回答。

他的聲線很醇厚,如同巧克力一般絲滑,充滿了磁性,同時卻也充滿了玩世不恭、以及一種莫名的愉悅福

這種聲線,很熟悉。

比宣未予的聲音讓人熟悉得多,甚至最近還經常聽到。

“那麽你是——”

“先了答案多沒意思,你猜猜看?猜中了也未必有獎,隻是猜不中的話,也未免太讓人傷心了,我們可是這麽多年的交情了。”

君山銀針和黛薇兒對視了一眼。

黛薇兒的眼珠轉動忖度著,忽想到了一個答案,脫口道:“你是秦玦?!”

君山銀針恍然地點零頭。

的確,醇厚的又玩世不恭的聲音,和秦玦幾乎一模一樣。隻是,他並沒有張口就開始抬杠以至於讓人難以在第一時間迅速反應過來。

“真是恭喜你了——”

白衣的男子鼓起掌來。

鼓掌的聲音,在培養皿咕嘟咕嘟的響動之間,顯得異常詭異。

“你果然是——”黛薇兒蹙了蹙眉。

“哎,別著急質問。我是秦玦,隻答對了一半。還有另外一邊的答案,是什麽?”

“答對了一半?”

“對,答對了一半。更確切的是答對了三分之一。不過呢,對方完全不知道的東西,拿來問實在是顯得有些不公平。也就是在你識得的範圍內,你能答出來的兩個答案,你已經對了其中一個,另外一個是——?”白衣男子醇厚的聲線中忽然加了一點點開朗調皮的元素。

“這個聲音,難道是——”君山銀針遲疑了一下,低低道:“單城?”

“賓果。青竹、九,你們兩個還是這麽默契啊。”

白衣的男子緩緩地回過頭來。

棕色的頭發,隻有劉海挑染了兩撮騷氣的黃毛,臉型是沈單城、五官卻是秦玦。有著秦玦一樣玩世不恭的表情,眸光中卻又有著沈單城的明快,上揚起的唇角的笑容,完全就是沈單城的味道。

像是AI換臉軟件,將沈單城和秦玦兩個人進行了完美的組合,比原本的兩個人看著都要更俊美、甚至更順眼。

“好久不見,九、還營—”男子頓了頓:“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