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被凍結的時候,我終於徹底想清楚這個問題了。為什麽會是在這裏,為什麽會是在此處,為什麽跨度會是三千年的時間。”

君山銀針如櫻花般的嘴唇上揚,露出一抹清冷的笑容。

“是我從一開始就誤解了某件事。這一切並不是巧合,而是流落到此處的文字,被他人撿到,所以故意按著這個道路合並。外來者對於概念,隻能通過觀察和調查。為了欺騙外來者,從最初,很多事故意做成假的。”

“妖精先生……”黛薇兒遲疑了片刻,尷尬地笑道:“您能不能用我能聽懂的話,為我解釋一下。”

“在拿到雲暮詩的資料時,我就在想,帝國曆的時間被修改之後有什麽意義。在趕向這裏的路上的時候,我也在思考。當冰附在我身上的時候,我的心中就想著‘原來如此’。”

“呃——”黛薇兒仍然有些茫然。

“薇兒,我們現在來做一個假設。假如有一個閉鎖空間之中,其中一個人從懸崖上掉落下去被救了回來,卻奇跡般的沒有受贍概率有多大?”

“在藝術創作中的話大概能有九成,在現實中一成都不到吧。”

“是的。那麽,如果一個人從懸崖上掉落,是會祈禱著奇跡,還是會懷著‘我今死定了’的想法的可能性更大一點呢?”

黛薇兒忖度了片刻,答道:“後者。畢竟所謂的現實,就是讓人逐漸失去做夢的能力。也不再祈盼奇跡。”

“那麽,假設這個人毫發無傷隻是暈過去了,在他昏厥的這段時間,把情景調整到墜崖之前。時間、日期全部都調整到昏厥之前。而閉鎖空間的所有人,都裝作和墜崖是件發生前的樣子,故意一樣的話,做一樣的事情,你認為,這個從昏厥中醒來的人,會有一種怎樣的感覺?”

“咦?”黛薇兒眨了眨眼睛:“所有的人,都演戲?”

“是的,所有的人,都演戲。把之前發生過的事情,完全複刻,隻有細微的差別。”

“這麽做的意義是——”

“你先暫且不要管意義的問題,你隻需要告訴我,這個周圍的人都演戲的從懸崖上墜下去的傷者,他的想法會是——?”

黛薇兒頓了頓,心翼翼地道:“以為自己在懸崖上掉下去回到過去了吧?”

“是的。那麽,如果他改變簾的行程,沒有從懸崖上掉下去,在他的認知中,他是規避鄰二次掉下懸崖,還是以為規避鄰一次掉下懸崖這個事實?”

“既然以為是回到過去了,肯定會以為從根源上規避了這件事。”

“正確。”君山銀針拉著她的手:“你和我來這裏看一看。”

幼年的時候,君山銀針就經常拉著她的手,還經常抱著她到處走。隻要被君山銀針的手牽著,黛薇兒的心中就是一片澄明而安靜的湖水。

君山銀針走進了司空家的屋內,將客廳的開關以三短一長的節奏開合。

麵前的地板打開來,出現了一條通向地下室的樓梯。

君山銀針拉著黛薇兒沿著樓梯走下去。

黛薇兒聞到了相當濃重的刺鼻的味道,在耳邊傳來氣泡咕嘟咕嘟響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