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奚!你不要再讓我惡心了!”司空淼抬起手來,試圖給水奚一巴掌,她的手腕被水奚抓住。

“你才是,司空淼,你是最讓我惡心的。”水奚以結冰的眸子恨恨瞪著她。

她從沒有正眼看過水奚,卻也知道,水奚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溫馴的兔子巴狗,居然變成了這樣一隻可怖的凶獸,司空淼感到了害怕,強撐著氣勢顫聲:“你放手,你就是這麽對待長輩的?你的家教都到哪裏去了?”

“家教?”水奚嘲諷似的笑道:“司空淼,我的童年究竟是怎樣,你比誰都清楚。你認為我的身上,可能存在家教這樣奢侈的東西麽?還有,不承認是我的母親,竟然還自稱長輩你不覺得自己特別可笑麽?”

“你該不會想要把這個也怪在我的身上吧?別忘了,你最初可是被赫連遠山那個白癡養大的,你缺乏素質,那也是赫連家的問題,與我無關。況且論年齡我的確是你的長輩。”

“按年齡論資曆來論資排輩,年齡大的就是長輩、年齡的就要對他們卑躬屈膝、言聽計從的話。那麽多變壞聊老人,也全都乖乖聽他們的話,世道不全亂了?我爸爸的年齡也比您要大吧,您尊重他了麽?還有我的爺爺、奶奶,您尊重他們了麽?他們的性命全部都被您取走了。您做不到的事情,憑什麽就要求我必須得做到?”

“赫連家上下都是活該。再,他們也不是我殺的,是我丈夫殺死的。一切都是他心甘情願的,哪怕是我指使他的,可我又沒有動手,甩鍋也沒有這種甩法。”

“按您的邏輯,雇凶殺饒人,是沒有罪的,罪全部是那位殺手的麽?”

“我也沒有給我丈夫錢,既然沒給錢,就不算是雇凶,到底還是他自願的。有什麽事你找他,論不到我的頭上——不過,想來你這慫包也根本不敢和我丈夫對峙。他隨隨便便拿出點什麽來,就能置你於死地了——放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司空淼大叫,不斷以求救的眼神瞥著宣未予。

但宣未予就像是沒看到他一樣,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司空灜身上。

“您想對我如何不客氣呢?再一次把我的內髒踢個粉碎,再一次讓我受致命傷,讓我第三次被推進搶救室麽?我倒想看看,您是不是真的有這個本事。”

水奚的掌心泛著幽綠的光輝,扼住了司空淼的脖子。

司空淼立刻喘不過氣。

“宣未予!宣未予!快過來救我!”

宣未予回頭斜瞥了她一眼,又把脖子扭了回去。

“司空淼,你應該沒想到過吧——即使是沒有感情、把你當作唯一精神寄托的宣未予也在無意之中找到了比你更重要的。阿瀛在他的心中,早就比你重要了,隻有你還一直沉浸在自己畫的虛夢中不肯醒過來。”

“阿瀛……阿瀛是我和他的結合體。是因為由我的存在,他才會出生,未予也是由於我的原因才會待他好。我是理由、源頭,沒有了我的存在。阿瀛就什麽都不是了……何況阿瀛現在成了一具屍體,他怎麽可能會盯著看死人而忽視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