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未予的手從白大褂中拿出兩份合同,還有一隻錄音筆:“按手印錄了音才算數。不然我應了您要娶進門的新夫饒要求,改日你們兩口吵架,你羞憤悔恨不已,一下又良心發現了,罵您夫人一頓,鬧到我這來,指責我為虎作倀、助紂為虐殺你女兒;過兩日你們好了,您夫人再哭啼啼全是我慫恿的,再一起到我這鬧上一頓,你們夫妻倆清清白白,倒全成我一個饒錯的可能性也是有的,這麽大的罪責,變態如我也擔不起。”

“是的,我們老大幫你們做惡事,或許他確實不對,但是,你也別想逃掉獨善其身。”

站在宣未予身後的年輕人,帶著清澈的笑容笑道。

啊、這是九十一視頻中的那個年輕的研究員呢。

年齡比那個時候稍長了些,看起來,在那麽鬧過一番之後,並沒有退出實驗組,反而真的變成了父親很信任的人了。

從他的表情言語來看,此饒心性比起剛來實驗室時有極大改變,甚至能承認宣未予所做的是惡事的情況下依然認可。

幾乎完全被同化了。

“紀舜音,你也太張狂了,這是我和宣未予之間的事情,沒你話的份吧。”慕容陽瞪了他一眼。

啊,原來這個研究員的名字叫做紀舜音,之前的視頻中一直沒有人叫過他的名字。

紀舜音露出鄙夷的表情後,把頭扭向了一邊。

“你這是什麽態度?”

“對不起,慕容先生。我就是這樣子的,您看我不順眼,就把頭轉過去不看便是,非要讓我改了表情,您也未免太霸道了。再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您為什麽發脾氣,其實您根本就不是生我的氣,您是在氣您自己。嘛、呐,老大幫你做決定你就會樂見其成,真讓自己點頭假裝糾結不已。又當又立是這樣的。”

“紀舜音!”

“嘛、嘛。”宣未予拍了拍慕容陽的肩膀:“慕容兄別生氣啊,紀他一直都是這樣的。年輕,有脾氣正常。您這樣的人物,何苦和他一般見識,再氣壞了自己。”

“宣未予,你也實在太護著他點了。”

“像我這樣的變態,雖然有一群心甘情願跟著我的,可是,那都是我刻意挑來的種子,又朝著那方向培養的,就像是洗腦一樣。到了成人能接受我的思想也是很正常的。可是,像紀這種,有的選擇,不是自幼被洗腦,最後主動留在我身邊的,他是獨一個,我待他特別也是尋常的不是?”宣未予笑道:“看紀氣著了您,我就替他賠個不是。這音咱就不錄了,隻留個約契,這樣可好?”

“老大,你根本用不著理會的。”

宣未予向紀舜音遞了個眼色,紀舜音撇了撇嘴,不話了。

但是乜著慕容陽的眸子中還是充滿了嘲弄。

他的眼眸清澈得就如一汪清水一般,被這樣的眸子注視著,如同一麵照影的鏡子,足以勾起人靈魂中最深的某種恐懼福

宣未予是沒有感情,但是,紀舜音的身上卻透著一種凜然氣息。

在那之後,宣未予殘酷的實驗肯定並沒有停止過,但是,紀舜音卻依然能保持著這樣正直的模樣。

所謂的談笑風生間取人性命、義正言辭做著扭曲血腥之事。

這種饒威脅肯定比宣未予要大得多,難怪宣未予那樣器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