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談這種事的時候還能笑眯眯的,簡直像是個變態一樣。”慕容陽嫌棄地一扯嘴角。

“還是比不得您。您敢談,我就敢聽。您敢應,我老大與我就敢做。反正卑劣的又不是我一個。”

紀舜音臉上真清澈的笑意更深,慕容陽幾乎不敢再與他對視。但紀舜音卻反而靠得近了些,哪怕慕容陽低下頭,也避不開那雙清澈的雙目凝聚在身上的眸光。

“師傅三的時間短也短,長也長,您仍然下不了決心的話就再細細考慮也成。可是,照我,不要三、就是三十,三百,您也很難開口——即使答案您的心中早已有了。畢竟,我們已經給了您將近一周的時間,您每都來,來了又張不開嘴巴。到底就是一個陰狠毒辣之人不想麵對自己自私卑鄙的事實。”

連他的聲音都變得清澈了起來,如同甜美的甘泉水,一直沁入到心底去。

他的聲音越清澈,震蕩著鼓膜、在大腦中流淌而過的時候,越能衝刷出漆黑汙穢來。

紀舜音從宣未予的手中拿過那約契,雙手舉過頭頂,恭恭敬敬地呈送在慕容陽的眼前。

“慕容先生,請您快點簽下吧。不要再耽誤我們的時間、也耽誤您的時間。”

慕容陽卻不肯伸手接過約契,冷冷道:“宣未予都沒有敢這樣威脅過我。”

“威脅?我腰身都弓成九十度了,這也叫做威脅麽?是不是我們老大素日裏待您太客氣,以至於我話的聲音稍微急促點,您都認為我是不敬了?好吧,客客氣氣的都會被當成是威脅的話,我索性就不客氣了,好好教一教您——”紀舜音站直了身子,手扯著契約:“我倒數5個數字,如果您還是不能決定,我就把這張契約撕掉,去救那可憐的女孩,也算是好事一樁。您再想改,我也不給您機會了。好了,我現在開始數了,五——”

“宣未予,你這徒弟你管不管?”

“紀剛才隻是對你有點不滿,我話他還能聽著。如果要是鬧起脾氣,你認為我能管得了他?我管了,怕不是他要連著我一起威脅了。我和你不過是熟饒關係,和他卻是要整日裏朝夕相處。萬一他真的記恨起我,趁我不注意要我的性命,你也賠不了我的命。我雖不在意生死,但為了幫你死,還是會讓人有一種心理上的不適感啊。”

當紀舜音的數字念到“一”,契約被撕開了一個口的時候,慕容陽一把搶過去,從西服的口袋中取出鋼筆,將兩張契約都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簽好了,把她的氧氣管拔了吧。”

“您要是早這麽幹脆不就好了?您知不知道,對於研究人員來時間就是金錢?全因為您,我和我老大白耽誤了多少?我們老大是不在意,但我卻嫌棄你誤了我的事。”他向慕容陽勾勾手指:“請跟著進來吧。”

“不需要穿無菌服麽?”

“慕容兄,您這笑話可真有趣。”宣未予嘴角上揚:“都要把她殺了,還在意會不會汙染了空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