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概是醫院的消毒水——”然而從離秋楓滲透出的強烈的消毒水的味道,卻讓水奚猛然一驚,忙改口:“是幽現在用的藥水的味道。”

離秋楓理都沒理他,把紗布團遞給了秦玦。

“你來聞聞。”

“別!真的隻是藥水的味道,何況還沾染了我的血汙,髒得很,聞來聞去的你們都不覺得惡心麽?”

水奚想要把紗布搶回來時,秦玦已經閃到了窗台。

“我也覺得很惡心啊,如果不是楓兒拜托我,你以為我會願意聞纏在水大傻子你手上的髒紗布麽?我才不願意。我寧願去聞垃圾桶或者廁所的味道。”

秦玦把頭埋進紗布中,使勁地嗅著。

“雖然很淡,不過,確實有一種比較少見的怪味。是什麽呢?”

“我都了是傷藥嘛,為什麽卻沒人願意相信我呢?”有些脫力的水奚,極其無力地道。

“嘛,這是——一種新型毒藥的味道呢。”幹淨清澈的聲音在公寓中回蕩著。

“窩囊廢?!”秦玦訝異地看著站在身邊,露出真笑容的玖疏言:“你是什麽時候回到這裏的?”

“大約三分鍾前。在秋楓哥給水奚哥纏繃帶的時候。我本來存在感就很低、腳步聲也很輕,你和秋楓哥都在生水奚哥的氣,水奚哥完全陷入莫名的自責情緒裏,所以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呢。”

“隻有楓兒生氣,我並沒櫻”秦玦立刻反駁他。

“嗯、對,我明白的,秦玦哥沒有生氣,秦玦哥的情緒早就遠遠超越了生氣的等級了,該用‘怒火中燒’比較合適呢。”

玖疏言從張口還欲反駁的秦玦的手上搶奪下紗布,輕輕地嗅著,笑道:“沒錯,就是這個味道。我還蠻熟悉的。少量攝入,隻是會有些反胃的感覺,但很快就能被身體完全分解;中等量就相當膩了,大概半個月動不了,不過全身檢查也不會有任何的問題;大量攝入話,會全身麻痹,血液循環不暢、呼吸困難而死,但是即使把屍體解剖,也什麽都發現不了。因為口感是微微有些鹹味,混在食物中代替鹽幾乎不會被發現,之後即使用最新技術很難查出死因。”

離秋楓的眼珠轉動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

啊、啊、對了,是那玩意來著。

時間隔得太久了呢,還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機製呢,竟然把這件事完全忘在腦後,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等等,我好像知道你的是什麽了。”秦玦拊掌:“不過,那東西不是沒有味……”

離秋楓剜著秦玦,秦玦猛地想起這並不是能輕易出口的事情。

自知失言的他,輕輕掩住嘴巴,咳嗽了一聲:“最完美的毒藥,不是應該無色無味,也檢查不出中毒跡象才對麽?這東西卻留著這麽獨特的氣味,調配出它的人是智障嗎?”

“最完美的狀況,當然是無色無味能完全融入身體無法被檢查出來。不過,這個世界上能做到完美之物並不多——雖然這種毒已經足夠優秀了,可也留有唯一的弊端,就是沾了血液之後,會散發出這種特殊的氣味,而且完全散卻至少要一個星期的時間。”玖疏言嘴角挑起來:“水奚哥,為什麽你的繃帶上會有這種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