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變得詭異了起來。

周染墨在已經有些幹聊指甲上繪上白色的薔薇,臉色頗為不悅地道:“宣未予,我怎麽感覺你剛才把方向有意向水奚身上引呢?”

“這是最基本的推測,不是麽?如果是陳年舊仇的話,最近才想起來捅刀未免也太遲鈍了。因此著眼最近得罪的人身上還比較有效率一些,而稍稍圈一圈,他得罪得最嚴重的,就是慕容家丫頭。可是陸芳菲身後除了慕容陽,並沒有什麽勢力,她隻能依靠慕容陽,可慕容陽這個人——該他是有分寸的,還是膽呢,讓他殺沈單城,他是絕對不敢的。慕容幽現在在帝國醫院躺著,想來想去,也就隻有我的這位癡漢義子了不是麽?”

“水奚是沒有這麽好的身手的,他隻是個普通的男孩子。”

“沈單城的死亡,完全不需要任何的好身手。”宣未予的手指在沈單城泛青的臉頰上擦了擦:“如華華剛才的一般,他身上沒有傷口,也沒有任何與他人廝打過的痕跡,要是個仇恨沈單城、也被沈單城所仇視的人,這無論如何都是不正常的。對象就能限定為單方麵仇視沈單城,沈單城卻又信任著他的人。而他的臉色泛著清白,是中了劇毒的表現,那裏可是沈單城的家,在自家中毒,對方還得是個向沈單城家帶著下了毒的食物或者飲料也不奇怪的人——這個人要麽會做飯,要麽是沈單城的酒友。但沈單城又不好酒,對方就一定是個會做飯的。但一般的毒藥,是會有怪味道的,沈單城沒有嚐出來,乖乖吃下去了,對方一定不能是個街上隨便購買一包老鼠藥就丟盡食物,是要自己擅長調配毒藥的。思來想去,這不是就剩下一個人,完美符合所有條件了麽?”

“啊,啊。”周染墨將用來繪製指甲上花紋白色的畫筆朝宣未予的臉上丟了上去。

之前躲華華的攻擊,躲得流暢而輕鬆的宣未予,周染墨指甲油筆刷卻正好丟盡了他的嘴巴了。

強烈的化學原料的味道在嘴巴中擴散開來,宣未予皺眉,從口袋中拿起一條白色的帕子,“呸呸呸”朝手帕塗著口水。

“你怎麽亂扔東西啊?雖然少量入口並沒有什麽大礙,但是累積起來的話,還是會導致髒器的各種疾病的!我雖然對生死啊、疼痛啊還有感情啦什麽都不懂,但周兄你又不是不懂,該尊重著我點啊!”

“我實在是不知道,一個對已經把家族、繼承權、甚至連名字都放棄的可憐孩子耿耿於懷,甚至一逮著了機會就迫害的家夥,有什麽值得尊重的。”周染墨沒有表情,不過卻能感受到,他似乎是在為什麽生著氣,甚至是不輸於見到了沈單城死亡的華華的憤怒。

“我不會無端迫害任何人,反而是你,因為濾鏡的緣故,其實有點無腦護著的意思了——你明明應該和我一樣清楚,那是個偏執到多麽不正常,甚至是異常的孩子。甚至異常程度完全不輸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