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周染墨欣賞著自己的指甲，悠悠然道：“宣未予和華華他們剛剛的話，顯然是聽不得信不得的玩笑——我們都知道，他們不可能是凶手。那麽，真正的凶手是誰，殿下可知道了麽？又希望我們如何處理呢？”
“還不知。”軒轅音淡淡。
“咦？”
禦座之下又是一陣騷動。
“這不應該吧？即使是沈單城搬進新公寓，且剛搬進去沒幾日，還沒來得及好好拾掇，最低限度的環境保證總該是準備吧——尤其是他還是個對科技和新玩意相當感興趣的家夥，門前警報器、超清晰度監控總該裝了。”
宣未予剛收起來的笑臉又再次浮現在臉上，眼睛都泛出了光，很明顯是被喚起了異常的好奇心。
華瀟湘眼神閃動了一下。
“我沒猜錯的話，八成是已經被華華拆掉了吧。”
之前還不在場的莫憶聲音突然響起來。
看她風塵仆仆，輕輕喘著氣的樣子，大概是剛到場。
可是，沒有人看到他進來，更不知道他是何時站在人群中的。
真是可怕的身法，眾人心中均想。
但軒轅音和君山銀針卻絲毫沒有意外的神色——盡管莫憶的身法很高超，他們依然在他一進門的時候就尋到了他的身影。
“是的。”軒轅音頗為自然地回了莫憶一句：“被拆了。”
“結果還不是你自己坑死人家的。有警報在的話，他至少來得及搬救兵；有高清監控的話，也能及時發現凶手。”
華瀟湘的表情已經是那樣自責了，宣未予卻渾然不覺，毫不留情地諷刺著她，狠狠地在她的心髒上插刀。
莫憶似乎是看不過他過於惡劣的行徑，替華瀟湘解圍道：“即使沒有監控、沒有警報，沈單城校長先生的話，理論也應該無數種方法幫自己解圍脫困。然而他卻沒能逃脫。以帝國的科技來，但凡現場留下了一丁點痕跡，也絕不會找不到凶手——殿下卻不知道，這一定是個強大狡猾的敵人，被這種家夥盯上，哪怕華華姐什麽也不做，校長先生也遲早是要死聊。”
“實話，沈大校長，除了打扮得詭異零、話讓人摸不著頭腦些，人品還是不錯的。不至於會讓人恨到牙根癢癢想殺了吧。”
“白音！”宣未予猛地轉身，雙手指著開口的，一眼看上去就相當善良溫柔的青年：“你又不是反社會人格，不應該不懂人心啊？誰沈大校長不招人恨？就是我現在，都能出好多來——前幾日被開除學校流落街頭無人敢收的化學教師、慕容家的大姐慕容幽、她的母親陸芳菲影後、她的父親慕容陽、她的現任男朋友水奚——”
到這裏，他頓了一下，改口：“她的現任男朋友司空……”
似乎還覺得不妥再次停住，思慮了半，重新開口：“她的現任男朋友，我這個反社會人格變態的義子，之前叫司空溪現在叫水奚的那個孩子，都有理由對沈單城仇恨不是麽？這還僅僅是最近幾個月，要把之前得罪的人都算上，還不知道有多少呢——嚴格來，其實我和他也有過節，隻是我的感情很淡漠，愛也好、恨也罷，都完全沒有實感，所以才不會討厭他什麽的。換成是個正常人，已殺了他十次八次的也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