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少爺,你依然還是手癢,想掀桌子、想打人麽?”黛薇兒悠悠笑著:“你打不過我這件事先不提。或許你覺得愛莉親毀了你的訂婚宴,可事實並非這麽回事吧?從大家進場開始,肯定就有不少人察覺到了問題,可礙於麵子、不想毀氣氛就誰也未作聲。更不消愛莉親來這裏是由於你未婚妻哭哭啼啼,甚至還——我本來不想的,可為你們著想,也不得不的一件事——甚至還求了葉老爺子出馬好話,又派了專車愛莉親態度才鬆動的。比起來攪鬧訂婚宴,反倒是給葉老爺子麵子是愛莉親出麵最重要的原因,不然你還真以為我們病到來這裏來既受白眼、又費口舌就是閑極無聊,為胡鬧搞破壞不成?”

“這不可能!”容春奈道:“家主一向遠塵避世、不愛喧鬧,憐惜的訂婚宴他不感興趣,也全然不過問。憐惜怎麽可能糊塗到為一個白眼狼的出席去求他?他還真的了好話?之前我還佩服你通曉我們葉家家規,現在看來,竟是從白眼狼那裏學了兩句唬人,之後就是在扯謊!”

“您質疑我扯謊,為什麽不問問您女兒或者老爺子本人呢?”

“我的好憐惜。”容春奈的目光移到葉憐惜身上:“你告訴我,你沒有因為這件事麻煩你爺爺……”

“母親大人。”葉憐惜被容春奈的表情嚇得縮了縮脖子:“也沒什麽要緊吧,爺爺答應我了。”

“……”

容春奈雖然仍然是鎮定的表情,但是,那份鎮定差不多全部都是假裝出來的了。

葉霜林沉默著,半晌,以責備的口吻對葉憐惜道:“如果不是你這孩子一向心眼實,沒有壞心,我簡直要以為你是故意的了。憐惜,沒有心機是好事,可是萬萬不能糊塗啊。”

“父親大人——”葉憐惜忽然意識到了某種不對勁的氛圍:“我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豈止是錯了,簡直錯得離譜。”閔愛莉鄙夷地冷笑:“老爺子既沒有親自參加你的訂婚宴、整個流程也不過問,按你就不應該再去拿這件事煩擾他,可你偏偏去了,這是錯處一;

既求了老爺子,老爺子也同意了你的撒嬌任性,你至少應該把這件事傳達給葉先生和葉夫人,以及在座的每個人,眾人多少也就知道對我寬容忍讓一番,而不會赤裸裸得用看垃圾似的眼光看我,甚至像秋老爺這種我一進門就出言不遜的,還被葉夫人針對——我閔愛莉再卑劣、再不夠格,也由於你的緣故變成了家主親邀的貴客,你不提前暗示一下各位賓客,使得家主親自邀請的貴客卻被所有人鄙薄,這可是比未能事先告之出席宴席該穿什麽色、該繡什麽圖案、該熏什麽熏香還要大得多的笑話,這是你的錯處二;

由於之前未能告知家主相邀之事,導致全席上下都在厭棄我和我的朋友,你卻不主動站出來解釋道歉。當葉夫人趕饒時候,你全然不攔不提醒,任由事態發生——你用你那遲鈍的大腦想一想,一向謹慎的葉夫人被你引導著做了什麽?家主親邀者,她再三阻撓落座,直至已求過老爺子的你再央求她一次,她才勉強鬆口。這乃是越位越權之事,甚至有試圖淩駕於家主之上的嫌疑。這是你的錯處三。錯不論,難以洗脫大錯即至少有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