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反正閔愛莉一向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連對她恩重如山的葉家她都一點不知道感激。區區幾個朋友,想來也不會放眼裏。”

皮膚黝黑的男子,想要把閔愛莉從他們身前拉開,丟入酒店。

他粗壯的手腕,在半空中就停了下來。

被兩根手指,製住了。

撞到了玻璃上,玻璃碎裂的聲音,比閔愛莉掰斷請柬的聲音還要清脆得多。

皮膚黝黑的男子身上立刻染滿了血跡。

“連野雞的兩根手指都對付不聊你,是個什麽東西?”黛薇兒紫色的眸子,冰冷冰冷。

“閔愛莉,你這家夥,竟然帶打手——果然是來砸場子的麽?”

他們的表情和語氣充滿了憤慨,事實上整個人卻是向後湍,並且還退了相當遠的一段距離。

當遇到鐐微好欺負的人時,她們比誰湊得都近、笑得都大聲;可是一旦危險來臨,湊得最近的饒體力和速度永遠是那樣驚人。

“不然呢?你們還真以為她事事都為我考慮、被我傷害的時候默默掉眼淚還幫我辯解,我趕走的時候替我求情、就連訂婚宴都不忘給我發一份請柬,我就會感激她對她改觀?會乖乖地來為白兔祝福,和她上演姐妹情深的戲碼嗎?”閔愛莉哼了一聲,冷笑道:“少笑死人了!她奪走了我的翅膀、奪走了我的未來、奪走了我的人生,然後站在原本應該屬於我的位置上。那她為我做什麽,不都是理所應當的麽?為什麽她要用那麽一副寬容大度高高在上的姿態?我知道她也許不是故意的,也知道有這種想法的我在他人眼中惡劣得不得了——可我就是惡心她,就是認為她虛偽、做作、不要臉!”

“妹——妹妹?你來了?”

一個淚流滿麵的女子,腕間戴著冰花芙蓉玉鐲的手交叉著,定定地站在那裏。

大紅色曳地長裙、繡絲山茶暗紋在裙擺上若隱若現。繡絲腰帶係在盈盈不堪一握的纖細腰肢,將窈窕美好的身材完全勾勒出來,外披一件敞開衣領的霞色蟬影外衣、露出雪色的脖頸,赤琉璃項鏈將皮膚襯得更是潔白如玉。

烏黑的發絲以紅色瑪瑙珠串綰起,側鬢別著綴飾著珍珠的金色長流蘇山茶花發飾。

夢似幻的華麗衣著、和大大的眸子中浸透的淚水,讓她似是從畫卷中踏出的人。

是人。

非仙非神,也非畫妖。

女子的容貌雖然在平均水平之上,卻是與絕美、傾世這種詞是完全無緣的。隻是一種令人舒適的清秀釜—如春日徐徐的風吹過的柳枝、夏夜搖曳的層層疊疊的丁香花花穗,也像極了在青澀年華時和你在桌子中央畫線的那位同桌的她。

她的打扮穿著、使她整個饒氣質提升了一格,不過她實際上卻是拉低了衣著的格調。

“喲喲喲,我還想是哪裏蹦出來的難看花貓。仔細看一看,不是貓,而是我們憐惜大姐啊?”閔愛莉不懷好意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她,譏笑道:“這衣服可真不適合你——你生生拖了衣服後腿,我可真想為設計師一場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