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讓我給人送藥去啦。安堂叔,你這是去哪?”

    “我準備回家呢。那正好,去養安堂一趟,再給你嬸嬸拿些保胎藥。”

    “哎?這麽快就吃完了嗎?上次拿的是兩個月的量,師父能吃到生的。安堂叔,那東西雖好,可不能吃太多啊。”

    “行啦,乙神醫,我心裏有數。不光你嬸嬸一個人吃的,走吧。”

    曹安堂揮揮手,隨錢乙一起往養安堂走。

    好幾前的時候,付粟錦就告訴他,吳老先生給配的保胎藥吃完了,可他一直忙於工作,忘了去拿藥。

    今正好碰見錢乙,那必須順路拿回去。

    工作有困難也好,和別人有矛盾也罷,不能因為那些事,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管了。

    到了養安堂,錢乙手腳麻利的去抓藥。

    曹安堂閑著也是閑著,邁步往後院走,去和吳老先生打個招呼。

    一路往前走,遇見相熟的人互相問個好,這快到吳老住的那間禪房時,做飯的王嬸把他給攔住了。

    “安堂兄弟,你來了那可找到主了。我問問,之前那個翠香是咋回事啊,咋還讓人給開著車拉走了?”

    “翠香?”

    曹安堂拍拍腦袋,這才想起來,苟大友那個原配的媳婦兒前幾個月可是一直住在養安堂這的。

    前些日子讓人開車送回聊城去,這邊所有人都眼睜睜看著的。

    具體是怎麽回事,曹安堂也不好細,隻能委婉表達一下那位翠香嫂子遇上負心漢了。

    王嬸跺跺腳,滿臉的同情。

    “那翠香妹子命苦啊,那麽好的人,咋就遇不見好人類。唉,安堂兄弟你也去和吳老吧。這幾個月那翠香妹子跟著俺一起做飯,弄得那聊城沙鎮呱嗒可是真的好吃。吳老都吃中了,現在人走了,見念叨著呢。”

    王嬸指指禪房那邊。

    曹安堂笑著點點頭,繼續往那邊走。

    這人一旦年紀大了,對於吃的東西總會有些挑揀,要是覺得一樣東西好吃,那必須是都得吃到心情才能好。

    吳老這幾個月被那翠香養的胃口刁鑽了點,冷不丁的,那人一走,老先生這邊整就跟缺了點啥似的,渾身不自在。

    問旁人,翠香啥時候能回來做飯。

    直到今曹安堂來了,稍稍解釋,也算是斷了老先生的念想了。

    “唉!安堂同誌啊,這世上的事咋就那麽多不清楚的類。我老頭子一輩子治病救人,總覺得自己有點本事,可還是不如老爺,治不了那心裏有病的啊。”

    “嘿,吳老您別這麽喪氣。真要是想吃那個沙鎮呱嗒,回頭有時間了,我托人從聊城那邊給您捎帶點來。”

    “不用啦。捎帶的哪比得上現做的好吃。”

    吳老揮揮手,閉上眼睛不再話。

    曹安堂站在一旁等了會兒,見老人也沒其他的事了,默默後退出去,輕輕掩上房門。

    再一扭頭,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禪房門邊的磚牆上。

    以前還沒怎麽注意,這會兒倒是一眼定位在幾塊零散的磚頭上,清晰可見上麵淺淺的葉子痕跡。

    整個養安堂都是他出錢幫忙修繕的,當年修繕的時候用的也是果葉磚窯廠的磚瓦。

    隻不過,那時候的他還不知道會有今的事情,更不可能注意到磚瓦上有什麽痕跡。

    又是下意識伸手摸在磚頭印記上麵,感覺老舊房屋外牆上零零散散多出來的幾塊新磚就像是衣服上的補丁。

    默默收回手,往後退一步,恰好踩在什麽東西上。

    低頭一看,是塊沒用上的新磚,被人扔在地上,當墊腳的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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