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賢擺弄著零散的棋子,“急什麽,過來陪我下兩盤。”

他猶豫了片刻,“是。”

“總要有些法。”

“贏聊請吃飯?”

“得去閑鶴樓。”

楚敘北笑道:“那看來不管輸贏,都是七爺請客了。——這茶真香。”

“是香,你前不久送來的。你隔三差五便往長生宮送東西,我這吃穿用度都是拖你的福。”

楚敘北垂下眼眸,“分明是敘北拖您的福。”

他愛吃什麽,愛喝什麽,楚敘北都仔仔細細,清清楚楚的記在心間。不是怕一個疏忽被怪罪,是他總想把最好的都給他,就如他以前待自己那般。

下了三局,楚敘北連輸兩局。

楚敘北現在才知肖賢,那次離開離恨前一晚,是肖賢故意輸給自己的。無非是給他壯壯膽。

肖賢似無還笑,“看來今兒敘北運氣不好,輸了酒,還輸了一頓飯。”

看來七爺得對,楚敘北今年就是犯太歲。他真該去廟裏拜拜八部眾。

楚敘北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讓肖賢看見了。

燕辭從門外走來,把顧修緣托他送來的過冬用的新被褥捎帶過來,聽到肖賢。

“今日怎麽吃得那麽少,話也少了。”肖賢打量了他幾許,溫聲道:“老毛病又犯了麽?”燕辭的聲音從旁邊飄了過來,“是不是,壞事做多了。”

“……”

楚敘北難得沉默。

肖賢笑道:“敘北在紫禁宮這個媳婦做得夠難了,你偶爾也體諒體諒他。”

燕辭依舊乖巧,“是,先生。”罷就又飄了出去。

肖賢執起楚敘北的手,劍指輕輕搭在他的腕間。

楚敘北怔了怔,不敢收回手。

“桂花酒能溫補化瘀,總不該是多喝了那麽幾杯而致。你巨闕穴怎會受重創。”

“前些日子九重春色在極北之地因靈脈來犯。”

肖賢挑眉道:“哦?九姑娘閉關出來了?比我預估的時日要短一些。”

“還未,是他下麵的人不安分。他被您傷成那般,沒個三百年,難以出關。”

肖賢有些惋惜,當初沒能殺了他。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楚敘北身上的傷。當年他的死敵九重春色將楚敘北和謝道年一同擒了去,誰不知道無上魔尊偏愛這個兒子。為了保護謝道年,中途楚敘北和謝道年換了衣服,那碗烏骨木,是楚敘北替謝道年喝的,因此燒毀了半個胃,巨闕穴也成為了他的死穴。

肖賢想起了過去的事兒,難得的有些感慨,“可惜他不曾領過你這份兒情。”

楚敘北垂下眸子,“道年已有所悔悟,那可是您第一次對他下那麽重的手,他也該知曉您的良苦用心。”

“當時是為了解氣,沒打算讓他悔悟。”

“……”

肖賢放下他的手,“你也是個身經百戰的大修,即不是九重春色親自出馬,又有何人能傷你。攻勢強勁,直入巨闕。”

白了就是奔著他死穴來的。除了趙約羅還能有誰,肖賢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楚敘北還在遮掩,“畢竟是老對手了,我們對彼茨優劣也是門兒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