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賢笑了笑,“你們之間,確實太過熟悉。”

這話裏有話。肖賢沒再追問下去,話鋒一轉,“近日你來長生宮次數都少了,看來是不想老師。”

“老師這是挑理了?敘北確實剛出關,趕著中秋節的日子出關的。”

“你這渾身蘭花煙葉子的味兒,去閑鶴樓閉關了?”

言語中透著埋怨。

楚敘北自知什麽都瞞不過肖賢,隻好閉上了嘴,肖賢也不想為難他。

肖賢起身道:“等著,老師給你拿件好玩意。”

他回殿裏翻找了半才出來,楚敘北看著他兩手空空的,倆人對視了半晌,肖賢仔細想了想,“我要拿什麽來著?哦,想起來了。”

著,他又轉身回了屋裏。楚敘北望著他的背影心裏有點酸楚。

肖賢再次出來,手裏拿著一卷艾草,“把靴子脫了。”

“老師……”

肖賢用火折子點燃了艾草卷,將它吹旺了些,還念叨著:“還是饕饕更好用些。”

……

肖賢瞅著他,“愣著做什麽,還等著老師給你脫靴麽。”

“不敢!可……”

楚敘北還是脫了靴子和羅襪,“老師,我自己來吧。”

肖賢不由分的抓起他的腳踝,讓他搭在自己腿上,“可不要看這艾草,雖是家家都能買著的普通藥材,用好了有大功效。它不能起死回生,也可溫養你的弱處。到底啊,是你不重調息打坐,固本培元,如今坐上大都督的位子也學起了那些旁門左道,靠服食靈草仙丹,每逢戰事都大動幹戈,把這舊傷拖到現在,讓旁人拿捏著。——瞧你腿上,這麽多傷。”

肖賢掌心攏在他的腳背上,那股溫熱瞬間湧了上來。楚敘北低著頭緊緊抿著唇,拚命壓著眼睛裏的淚,一個字都不出口,生怕他察覺到自己任何的不妥。

“怎的不話了?”

“學生想起時候了,您一點都沒變。”

“還是像以前愛絮叨?”

楚敘北終於被他逗笑了。

後來楚敘北跟林副將,“我楚敘北處廟堂之高,身在詩禮簪纓之族,可隻有瞧見他,才覺得有個家,才讓我覺著踏實。”

那晚上肖賢讓楚敘北留宿在長生宮裏,第二一大早謝道年就來了。但他沒有直接去打擾肖賢,而是先去了無極閣,找到了慕紫蘇。

謝道年同顧修緣互相揖禮後,顧修緣尋個由頭便出去了,慕紫蘇也請謝道年落座,遞給了他一把瓜子,“來嚐嚐,你父親種的,可好吃了。”

“多謝母親。”

看他直直的瞧著自己,慕紫蘇眨眨眼道:“怎麽了?”

他趕忙垂下目光,“過去離恨裏時,父親總給母親戴著麵紗,道年終於見得母親真容,便失了分寸,道年冒犯,請母親寬宥。”

“……沒事。你尋我有事?”

“聽紅兒父親患了病,不知兒子如何能為父親母親分憂。”

慕紫蘇道:“你也見到他了,沒什麽大礙,偶爾會犯糊塗罷了,放心吧,我能治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