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丞相可是想好了,要當眾與本王掰扯昨日公主府發生的事情?若聞丞相執意,那本王不介意與文武百官從頭到尾的說說。”

“你……”聞仲成猛然一怔,從頭到尾說起?那也就是說,淩敬遠會將聞之鬆和聞芝林做過的事情,全部擺到台麵上來說。

俗語稱,子不教父之過。聞之鬆和聞芝林做的事情,自然也會算到他這個當父親的頭上來。

若當眾說出來,那麽有錯的不一定就是淩敬遠,依照皇上偏心的角度來看,極有可能會被淩敬遠倒打一耙,讓皇上降罪於丞相府。

那麽這樣一來,自己的目的並沒有達到,反而還有可能被淩敬遠給算計到。

之前因為聞之鬆被廢的事情而惱怒不已,此時被淩敬遠當頭一棒喝醒,聞仲成卻是突然冷卻了下來。

因為他的突然沉默,文武百官們議論紛紛,不乏有指指點點。淩景煊也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知道此事定是丞相府不對在先。

“既然丞相不願意當眾說明情況,此事就此作罷,以後可不得再提。”

淩景煊暗中給了聞仲成一個警告的眼神,示意他別再自取其辱,便準備將此事揭過。

聞仲成心裏很不舒服,他在糾結猶豫著,心裏琢磨著要不要趁此機會將淩敬遠給拉下來,哪怕是拚得丞相府的名聲不要。

但淩敬遠並沒有給他機會,因為他打斷了皇上的話。

“聞丞相沒話說,但本王有。”淩敬遠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淩景煊的麵前,朝他行了個君臣之禮。

淩景煊有些慌張,他家皇叔可是很少跟他行君臣之禮的,像這樣正式的場合更是沒有過。

他暗壓下心裏的緊張,說道:“皇叔免禮平身,不知皇叔有什麽吩咐,盡管說出來。”

“本王狀告聞仲成:身居丞相之位,卻私挪國庫、賣官售爵、貪墨賑災銀兩。”

“你胡說八道!”聞仲成被淩敬遠的話驚的麵色蒼白,他來不及多想,第一時間斥責出聲,也不管此刻可是在朝堂上。

要知道淩敬遠說的,不管是哪一項都足以讓他人頭落地。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淩敬遠會如此的犀利,心裏不由得隱隱有些後悔,今日真不該出列開這個頭的。

“有沒有胡說八道,得看證據。”隨著淩敬遠的一聲高呼,墨硯捧著大托盤走進殿裏來。

“這些全部都是聞丞相你這些年瞞著皇上幹下的好事,這其中涉及侍郎府、安國公府、李尚書府。所有證據都屬實,且詳細,你若有不服,大可自己上前看看。”

淩敬遠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裏,示意墨硯將那些證據都擺到龍案上去。

淩景煊隨意地翻開一本,麵色便陰沉下來。他一直都知道聞仲成的手腳不幹淨,但沒想到會是如此的過分。

將托盤上的冊子大致地翻過一遍,淩景煊的麵色已經黑到不能看。

“聞卿可還有話說?”淩景煊冷著嗓子質問道,作為外甥,被自己的親舅舅如此坑害,他心裏有萬丈怒火;作為皇上,自己曾經最為信任的大臣淪為朝廷蛀蟲,他生氣之餘,更多的是惱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