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珂不由得偷笑,就是因為知道他舍不得,所以才會故意這樣說。見他仍然有些不悅,隻得耐性哄道:“你說過願意等我長大的,等時間允許了,我第一時間公布好不好?白嬤嬤這裏我也會仔細敲打的,嗯?”

“哼,”雖然還是一聲哼,但臉上卻並不見多少的怒氣,雲珂知道他這算是默認了,小臉上滿是笑意。

“聽說老夫人醒了,不如我們一起去看戲?”

楚天闕沒意見,於是兩人手牽手直接飛到了福壽堂老夫人的屋頂上。

此時的福壽堂,老夫人靠坐在床頭,一過一天一.夜的功夫,老夫人像是變了個人,此時的模樣說是風燭殘年也不為過。

“那個死丫頭回來了嗎?”老夫人將湯藥一口喝盡,遞給張嬤嬤後啞著嗓子問道。張嬤嬤轉手將湯藥碗遞給小丫頭,揮退小丫頭後,才開口回答道:“聽府裏下人說,三小姐昨日裏便早早地回來了。”

“昨日便回來了?咳咳……果然是個命硬的賤丫頭!”老夫人似乎被這個消息氣的不輕,重重地咳了幾聲。麵上有些猙獰,很顯然並不滿意這個答案。

張嬤嬤輕歎一聲,“老夫人您回來後病的不輕,府醫說您是邪風入體,因您年紀大了他不敢給您用藥,所以老奴去了錦院請寒秋姑娘來。寒秋姑娘開了方子,給您連喂了兩次,你果真就醒來了。”

張嬤嬤沒有明說的是當時老夫人送回來時,幾乎是沒有了體溫,一張寡白似鬼,府醫都被嚇到了,隻說要下人們準備後事。後來還是她經小丫頭提醒,才想到去錦院請寒秋,寒秋到了福壽堂後極為淡定地把脈開方子,還說老夫人服了她的藥傍晚時肯定會醒。

老夫人沉默不語,張嬤嬤一邊觀察著她的神情,一邊輕聲說道:“老奴覺得當時那麽多的黑衣人包圍著我們,三小姐若不是有貴人相助,隻怕真的會死無全屍,這與郡主跟老夫人您說的似乎不一樣。”

老夫人一震,當時舞陽郡主可沒說要讓雲珂死無全屍,她說的是給雲珂一點教訓。“舞陽那孩子終究是長大了,她說珂姐兒得罪了她,還當眾勾搭三王爺,丟了定國候府的臉。她身邊有個厲害的教養嬤嬤,可以幫忙調.教珂姐兒。”

“郡主若真心想指引三小姐向上,大可將教養嬤嬤送到候府來,或者說請三小姐去洛王府學習。龍虎山裏地勢複雜,別說三小姐一弱小姑娘,哪怕是會武的男子也不一定在那樣的圍剿下脫身。”

“事已至此,若不是珂姐兒她太桀驁不服管束,我又如何會想要讓外人來教訓於她。何況她命大現在已沒什麽事,難不成她還敢怪我這個祖母不成。”

老夫人冷下臉來,哪怕是知道險些害了雲珂,她依舊沒有半分愧疚。張嬤嬤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麽,但見老夫人陰沉著臉,便又收了聲。

整個福壽堂裏極為安靜,老夫人喝過藥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張嬤嬤年歲也大了,便喚了院子裏的丫頭來守夜,自己去隔壁的偏殿裏眯一會兒。

半夜她卻是被一陣淒厲的聲音給嚇醒,慌忙地套上衣服,趕到老夫人的房裏,見老夫人正跌坐在地,臉上滿是驚悚。